風卿塵被侍衛拖下廳堂,此事塵埃落定,眾人皆心有戚戚,生怕風波還未過去波及自己,唯有一人哭天搶地的從人群中奔了出來。
此人正是素錦公主,日前她糾纏風卿塵許久,皆被后者拒絕。現下風卿塵為了不供出傅卓言來拉她當了擋箭牌,自稱自己心悅公主已久,只是礙于身份寒微才做出悖逆之事。
原本對上風卿塵就沒幾分理智的素錦公主聽了這話,眼眶霎時一熱。滿心滿眼的都以為自己與風卿塵真是兩情相悅。眼下她的心上人就要被皇帝拖走,素錦公主又哪里允準,推開了一眾上來攔著她的仆役,沖到了風卿塵面前。
“你們不能帶走他,今日本公主在此,誰也不準帶走她。”
素錦伸開臂膀將風卿塵護在自己身后,周遭的侍從一時啞然。區區風卿塵就算磕著碰著也不會怎樣,可是這素錦公主就不一樣了,金尊玉貴的,哪怕是擦破個皮兒也夠侍衛們掉腦袋的了。
這頭有了素錦公主橫插一手,侍衛們一時束手束腳起來,皇帝見狀怒而起身。
“素錦!你瞧瞧你自己像什么樣子!”
皇帝今日本就惱怒,又碰上素錦鬧得這出,更是沒什么好臉色了。素錦此刻卻管不得許多了,她急急地回頭看了皇帝一眼,神色哀切無比。
“父皇…”
風卿塵從未指望區區一個素錦能保住自己,更遑論他對此人本就毫無感情,當即推開了素錦。
“長公主不必如此,卿塵已是死囚,實在不能再跟長公主牽扯不清。”
“卿塵!”
素錦萬萬沒有料到風卿塵前一刻還對自己真情流露,后一刻便將自己隔了出去,惶惑無助的身手拉住風卿塵的衣袖。后者見狀眉目一凜,便要將袖子抽回,二人這推搡之際,有一塊手帕悄然落地。
拉扯間風卿塵的眼間掠過一塊白影,他眉目一緊暗道不好。素錦卻先他一步拾起了那塊絹帛。絹帛上有兩行小詩,白底黑字醒目無比。
這塊絹帛引起了素錦的主意,她先是神色晦暗的瞟了一眼風卿塵的面色,而后將視線挪回手帕之上。很快,讀完詩句的素錦臉色便由青轉白,眉眼間還帶著些慍色。
“這,這是傅卓言的字,這手帕是他寫給你的?”
眾人都不知道手帕上寫了什么,卻能聽見素錦的聲音。原本與此事毫無瓜葛的傅卓言被轉眼就牽扯其中,日前他府中剛出來疑似刺客之人,雖后來被證明是誤會一場,到底還是在皇帝心里留了個疑影。
眼下風卿塵又被證實和傅卓言的關系并非尋常幕僚與主君之間應有的,皇帝冷若冰霜的面上霎時寒氣逼人,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便雷厲風行的下令。
“來人,將素錦公主帶回去,風卿塵押入天牢,五皇子,禁足皇子府。”
皇帝極快的下了命令,侍衛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上前手腳利索的將三人押了下去。傅卓言雖然功于心計,卻也算不到今日之事會這樣發展,當即啞然。不過是臨走之前,眸色深沉的看了一眼慕纖塵。
今日宮宴風波不斷,轉眼間三人都被帶了下去,算是稍稍平息。就在眾人都以為此事落幕之際,沈徽芷那頭又開始異動起來。
只見方才好面色如常的沈徽芷忽然捧著肚子大聲呼痛起來,周遭之人都紛紛讓開,唯恐惹禍上身。
“痛,親王,妾身的肚子好痛啊…”
沈徽芷痛的真切,慕纖塵站在一旁神色不動,他本就對沈徽芷興致缺缺,眼下看她的模樣就知道此人又要作妖。皇帝眼瞧著慕纖塵毫無動作,暗嘆一聲將太醫召了回來。
太醫方才剛經歷了一番波折,扭頭還沒緩兩口氣,又被皇帝傳喚,心中雖然叫苦不迭,也只得擰身回頭,替幾近昏厥的沈徽芷把脈。
“回皇上,側親王妃脈象紊亂,有失血之癥,怕是已經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