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言最近在朝中風頭正勁,皇帝雖然有意敲打,奈何身體終究不比當年了。前者也真是看中了這一點,趁熱打鐵迷惑了云心幽哄騙的她去勸蘇太師為自己所用。
皇帝在早朝之事吐血昏厥,眼下朝中只有傅卓言一位皇子。蘇太師一派力薦傅卓言,如此一來,他如今便是名副其實的攝政王了。靈妃被夾在當眾有苦說不出,云傾月得知這一系列事情后震驚不已。
心中不由得開始思慮,倘若傅卓言如此破釜沉舟,想必是不打算留后路了。眼下慕纖塵不在朝中,傅卓言一家獨大,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云傾月看在眼中自然十分為難。
就在云傾月蹙眉凝思之際,門前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有人想要闖進百竹園,被暗衛攔下了。她打開窗瞧了一眼,那門前立著的,眉眼帶笑之人,不正是傅卓言嗎。
想什么來什么,可見不能想人。云傾月心中冷哼一聲,她方才不過是略略一掃,便將傅卓言面上的志得意滿看了個十成十,自己心里也有些沒底。
按理說后宮之地,男子不得擅入,更何況云傾月又是親王妃。若是放到平常,傅卓言斷然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闖進來,眼下他卻輕輕松松通過了外院的守衛,足見此手眼通天了,想來京中,已是他傅卓言的天下了。
傅卓言也瞧見了窗邊的倩影,原本就火熱的心頭更加異動,一雙眼睛絲毫不加掩飾的往那邊看著。唇角微掀,志在必得的模樣。
“親王妃。”
察覺到云傾月推門而出,暗衛的神色有些緊張。誰不知道五皇子傅卓言對慕親王妃意圖不軌已不是一日兩日了,眼下親王妃懷著身孕,傅卓言又成了名副其實的攝政王,就連暗衛都沒把握將云傾月毫發無傷的帶出皇宮。
后者的俏臉上沒有任何懼色,眉目凝淡的掃了傅卓言一眼,給暗衛使了個眼色讓其后退。紅唇微啟,聲如磬玉。
“放他進來吧。”
有了云傾月這句話,暗衛也不好在攔著傅卓言了,悻悻收了手,面上一派擔憂。傅卓言似乎早就料到如此,輕輕撣了兩下袖口,又帶上那副虛情假意的溫潤笑顏,沖著云傾月打了個稽首。
“許久不見,云姑娘近來可好啊?”
自從傅卓言對云傾月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后,便再沒叫過她慕王妃。后者每每糾正,他都充耳不聞,如今他正勢盛,越發不顧及起來。
“自然是比不得攝政王春風得意。”
說話間云傾月率先挪步往屋內走去,傅卓言見狀連忙跟上,他此番來找云傾月只有一個目的,便是叫這可人兒看清情勢早日投入自己懷抱。
二人一進屋,傅卓言便從善如流的關上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不必說其中一人還對另一人有意。尋常女子此事必定慌不擇路了,然而云傾月卻還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模樣。
傅卓言就是喜歡她這樣沉穩大氣的性子,更喜歡戳破這層沉靜。四下無人,攝政王解開了自己偽善的皮相,自顧自的給自己撿了處地方坐下。
“近日,宮中之事,想必云姑娘也有耳聞吧?”
搖晃著杯中的澄明茶水,傅卓言不緊不慢,百竹園中的茶水算不得好的,如今他嘗在口中卻覺得舒心極了。云傾月見狀眉梢一挑,唇角含起兩分戲謔的笑容。
“那是自然,攝政王聯合群臣氣的陛下重病在床,當真是孝順極了。”
云傾月的伶牙俐齒傅卓言早有領教,聞言不怒不惱。他自覺自己已經站在了高位,能夠將其余眾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又怎會計較心愛女子的兩句刻薄之語。
“云姑娘的口才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罷了,既然姑娘快人快語,傅某也不藏著掖著了。”
說著話,傅卓言穩下氣息將手中的茶杯擱下,語中的鋒銳盡顯,一雙溫潤眉眼更是卸下了偽裝,變得犀利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