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月端著茶杯的手,微微的頓了頓,抬起頭來,一雙干凈清澈的眸子,看著大供奉,緩緩的開口,“我才來不過幾日而已,你就這么信我?”
“有時候,看清楚一個人,需要一輩子,有時候,只需要幾天,就已經足夠了。”大供奉笑了起來,端起茶杯,復而又放下,堅定的說道,“你和他們真的很不一樣,你待人接物,處理事情的態度既凌厲,又給別人留顏面,既保持自己的尊嚴,又能給別人留余地,如果司家交給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手里,旁的司家子弟或許都不會好過,而交到你的手里,我相信,一定會是最好的結果。”
云傾月十分驚訝,沒有想到,大供奉身處污泥之中,卻能夠看得如此清明,只是雖然看的分明,但是這么多年,也有些無能為力吧,最主要的是司家后繼無人,就算出來主持公道,又能如何?司家還是會落到那些人的手里。
一番談論,兩個人的心思,仿佛更加豁達而又清明了。
修習完心法,又在這里討了一杯茶喝,出了一場汗,可謂是酣暢淋漓,云傾月這才告辭。
云傾月本來想快快回去,可看了一眼院子,遠處是陌生的路,便想著。趁出來的機會,可以熟悉熟悉司家,很多地方,她都未曾踏足,便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準備從那條路回去。
走著是偏了點,前頭瞧著也不像是小姐公子們的院落,前面的院墻是紅色的,上面蓋著青瓦圍了一個極大的院子,而那一道上了朱漆的門,如今半掩著,里面傳來刀槍劍戟碰撞的聲音。
云傾月這才朝后看了看,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這么遠,司家主院仿佛離自己已經很遠了。
她想了想,這怕是也有熱鬧可看,便緩緩的靠近虛掩的門里,十分的廣闊,像是演兵場一樣,烈馬奔騰,沙煙滾滾,司家所有的子弟都在其中,或是騎馬射箭,或是兩兩一隊,進行對打。
有幾個司家長輩也在,在高臺之上,仿佛是在主持秩序。
司菱晗更是試著手中的長劍,不斷的擦拭著,仿佛游刃有余的樣子。
她看著好奇,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了些什么。
小慈見她許久不無歸,便過來找她,見她站在此處,正好奇地朝里頭張望,便立刻說“小姐怎么還不回去?奴婢等的著急了,就過來找找。”
云傾月“噓”了一聲,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他們在干什么?”
小慈在這里待的久,自然明白,便立刻興致勃勃地解釋道“這是司家的規矩,每月有一日,或是十五或是初一,大多在這兩個日子,司家子弟需要切磋武藝。”
“原來如此。”云傾月瞧著里頭,倒是有一種比賽前的熱烈氣氛,大家都興致勃勃,仿佛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展示自己了。
小慈又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里頭,這才問道“小姐回來的路上仿佛不會經過此處,怎么會到這里來呢?”
“只是想去別處瞧瞧風景,回去的時候,恰好路過罷了。”云傾月又好奇地朝里面望了一眼,里面不少熟悉的面孔,雖然她的記性很差,但是司家大部分的人,極為出挑的,她都記住了。
司華裳和司菱晗,這兩個人,都是極其高傲,也不知道他們交上手,是誰會勝出?
看著他們打,也算是一件樂事,思及此處,她轉過頭來笑了笑說道“你知不知道他們的實力究竟如何?”
“奴婢一個丫頭,看不懂這些的。”小慈搖了搖頭。
云傾月也知道問錯人了,眼瞧著沒人,索性也看了起來,不遠處剛擦拭完常見的司華裳,正站起來比劃了兩下,卻忽然看到,朱門背后,站著一道青色的身影,便直接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你也來了?何必在門外偷看,不如大大方方的過來,都是司家子弟,著演武場,你自然也是能進得的。”
云傾月見被人發現了,也不再扭扭捏捏,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