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二樓酒館的一個雅座之上,一個男子,手扶著窗柩,望著樓下許久許久,這才收回了目光,在面前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竹安公主自然也是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在街市上游走的云傾月,看見那個女子,是如此的鮮活明媚,仿佛一直活在南宮辭的眼中。
許是知道這份戀情,此生再無寄托,南宮辭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悶酒,轉過頭來,看向竹安公主,“你身為公主,隨意的隨我出宮,怕是有些不妥吧。”
竹安公主轉頭看著他,眼神卻是失落不已。
或許是因為身為一個女孩子的敏感,每一次,她都能夠感知得到,南宮辭的目光里,只有云傾月的身影,云傾月所到之處,便是南宮辭目光所及之所。
上一次與南宮辭和云傾月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了,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卻已然是確認,心中酸澀,可臉上還是保持著強顏歡笑,仿佛不知道這一切一樣。
可是云傾月已嫁作他人婦,他們這一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竹安心中竊喜,卻也憂心這樣癡情的南宮辭。
“反正也無人管我,我想出來便出來了,”竹安公主賭氣般的說道,同時,一雙目光一直流連在南宮辭的身上。
南宮辭沒有再理會她,只是覺得,今日的竹安公主,格外安靜了一些,不再像是平常一樣聒噪,便隨著她去了,反正也只不過是身邊多了一個人而已。
外面的街市上,依舊是熱熱鬧鬧。
溫瓊華尋著那一抹身影走了很遠很遠,快到了河畔,才發現傅宸煜,正在城中最大的姻緣樹下,仿佛是在祈福。
她立刻走了過去,正要跪下行禮的時候,傅宸煜卻已經發現了她,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面色越發的冰冷,“今日,我是微服出巡,不必行此大禮,不必叫我皇上。”
溫瓊華聽聞此言,笑著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小女遠遠一看,便知道是皇上,皇上豐神俊朗,就算是在人群之中,也是極為顯眼,讓人一眼就能夠認得出來。”她笑著說道,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
傅宸煜卻對她極度不耐煩,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什么都沒有說。
恰逢此時,洛溪拿著一個祈福的花簽,走了過來,笑著對傅宸煜說道“聽聞這里求的姻緣簽很靈,我得了一個花簽,說是放在樹上,放的越高,以后啊,就會越發幸福。”
溫瓊華本來還在沾沾自喜,今日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與皇上獨處的機會,可沒有想到,洛溪卻忽然冒了出來,她的臉色,在那一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只不過因為傅宸煜在,便沒有發作,只是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她勉強的笑了笑,看向洛溪,心中無不是怨恨,便立刻靠前了幾步,本來想假借摔倒倒進傅宸煜的懷中,以此來擠開洛溪,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特裝作嬌柔,被人群擠倒的時候,傅宸煜卻看了一眼旁邊的侍衛。
那名侍衛眼疾手快,很快就明白過來,傅宸煜的意思,將溫瓊華擋了開來。
溫瓊華差點落入他的懷中,還好自己穩住了身形,只是被那個侍衛扶了一下,她臉上的表情,已然是有些難看了,可是在傅宸煜的面前,還是裝作一副溫婉知禮的模樣,笑著對皇上說道“多謝皇上出手相助,否則……”
話音還未落,傅宸煜就不耐煩地截住了她的話頭,“救你的,是這個侍衛,謝我做什么?更何況,我已經說過,今日,這里沒有皇上。”
溫瓊華的臉色又變了變。
傅宸煜沒有心思理會她,這才轉過頭,臉上的表情卻已經由凌厲變得溫柔,一雙溫柔的眸子,看著洛溪,鐵漢柔情,只為一人,笑了笑說道“這花簽,要放到樹的最高處,我便替你去放吧。”
洛溪本來不想讓傅宸煜為自己冒險,可是自己之前答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