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讓閉了眼,打算眼不見心不煩。可綠蘿哪肯放過他,將劍尖幾乎戳到了清讓的鼻孔。“怎么?你怕了!”
清讓干脆封閉了五識,他可不想和這小妖多做糾纏。
綠蘿見他閉眼,顯然是封閉了五識的模樣,哪肯輕易罷休。她自從千年前被木杳接到了不言山,妖眾因她姐姐木杳,對她多加忍讓,山中甚至有謠言傳出木杳是妖主內定的少主夫人。
妖主對少主的疼愛,妖魔界有目共睹,若木杳有百分之一的機會,當上少主夫人,便足矣在妖魔界橫著走了。
山中,一座臨近妖殿的洞府。
木杳自洞府走出,看了看天色,眉頭輕皺。
綠蘿那丫頭怎么還沒回來?莫不是在路上出了岔子?木杳并不擔心綠蘿的安危,如今的妖魔界與以往不同,就連天界,似乎對妖魔界也是多加愛護。千年前天界還曾圍剿妖族,自從妖主一統妖魔界后,妖魔界再無圍剿妖族之事發生。
她深知自己的妹妹,仗著自己在山中受妖主賞識,沒少在妖界興風作浪,好在她稟性不壞,最多也就是追著妖與她比試道行而已。
她低頭,攏起耳邊碎發,向相鄰的一處洞府走去。
一張大石床,躺著一個昏迷的男子,那男子眉宇俊逸,似乎已經昏迷許久,面色萎黃,氣息短促。
伺候男子的兩名小妖,見到木杳進來,躬身施禮。
“木長老。”
木杳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不必多禮,她走向石床,坐在石床一側,為石床旁的男子,掖了掖被角。問道。
“今日如何?”
“回木長老,今日青魘公子能喝藥了。”
木杳抓住了青魘的手,滿眼欣慰。百年前,消失了許久的青魘,突然出現在山中,只說了一句‘少主’便陷入了長達百年的昏迷。
當年木杳為了救清讓,將青魘拉到了不言山,想不到竟然害他變成了這般模樣。木杳對青魘心底有愧,百年來每日都要來這里,看一看他。
她緊握住青魘的手,揮退小妖。
“青魘,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經常嘲諷我長得丑陋,那時我便想,母親那般的美人兒,怎會生出我這樣的女兒。”她低眉一笑,溫柔盡綻。“我甚至想,我是不是母親抱來的孩子。你啊,我那時候將你當作我的好朋友,求你去問問,有沒有哪家丟了姑娘,不想你呀,竟然轉頭就告訴了母親。”
她想到了孩提時代,眼底帶著回憶。
“母親將我好一頓打,現在想起,還是覺得你真是壞。世人常說,好人不長命,你那么壞,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我如今做了山中的長老,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妖了,你若能醒來,該有多好。”
說到這里,木杳眼底有了淚光,她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或許是太孤獨了,她總愛回憶往事。妖眾以為她如今成了不言山山唯一的女長老,定然是威風十足,了卻憂事,可木杳并沒有這種感覺。
成為長老后,她需要過問的事情太多,妖魔界如今已有數億口,大事小事不斷,越是忙碌,越是寂寞。她并非是一個希望有大作為的妖,以前希望陪在少主身邊,可自從少主以彼岸花成妖,變了個性,她那份愛慕淡了許久。
木杳走出青魘的洞府,已經是接近日暮,問了問小妖,并沒有見綠蘿回山,于是打算親自前去尋找。
山腳下。
清讓依舊跪著,身旁的綠籮,像是累了,揮著長劍在地面畫著什么,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跟隨清讓的小妖,終于來到了山腳,氣喘如牛,扶膝蹲著。他抬頭,看到離得不愿的清讓,忙站起身,小跑了過去。
“小的來遲了!”
小妖見清讓閉著眼,沒有說話,覺得奇怪。這才發現,坐在少主旁邊的女童。
“綠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