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考后說“皇上,國家大事固然重要,但還是得注意休息,別把自己累壞了。”
夙承勛聞言再次看向她,沉默片刻后自嘲地笑了笑,“若真只是國家大事,朕甘之如飴?!?
可惜偏就不止。
秦婉如一聽,立馬就明白他指的什么事了,卻是有些不明,“可是夙珝又惹皇上生氣了?”
一提起這個名字,夙承勛就沒臉色,冷笑著說“朕倒是想讓他在前朝惹朕生氣,偏生人家規矩得很。”
無論是屠殺敵城還是設計將敦國公主引誘至宮內,亦或是四年前的廣南私鹽事件,上回鄭懷信之事。
種種,便是他找了由來發落,人家也有本事拿出一大套道理來說得大殿之上的人心服口服。
而那些暗著來的事,又不能搬到明面上來說,他就是再氣那也得憋著。
尤其今天早朝,人一句話都沒說,還是他開口問,才來了一句“臣附議”。
呵,在外人眼里看來,昭王可不就規矩得很么?
前朝的事秦婉如也不好問,無奈之下只好勸道“氣大傷身,皇上不必為了他氣壞自己的身子,如今他越是沒有動作,咱們就越不能急,馬上過年了,太后也不希望過年的時候還看到您為了這些事煩心。”
提起太后,夙承勛想起一件事來,臉色不見緩和,“聽說昭王府的人送東西去永壽宮了?”
秦婉如本想借太后來勸人的,沒想到弄巧成拙,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是……”
夙承勛放在小桌上的手捏成拳,笑得比剛才還冷,“他倒是‘有心’。”
前些年夙珝往妙靈山送東西的事他起先都不知情,還是后來兩年才知道的。
誰不知道他夙珝送那些東西打的什么主意?偏偏他還不能讓老人家不收。
秦婉如暗嘆,正要開口勸,林嬤嬤從外頭進來,神色有異,但因為當著夙承勛的面不好說悄悄話,便給秦婉如使眼色。
不想被夙承勛看了去,他頓時沒好氣地說道“怎么,還有什么是朕不能聽的?”
林嬤嬤惶恐,忙低下頭道“皇上息怒?!?
夙承勛沒好氣地冷哼,雖沒說話,但那意思是要林嬤嬤當著他的面說。
秦婉如不想自己的奶嬤嬤被牽連,短暫的遲疑后問“什么事?”
林嬤嬤不敢再看她,躊躇了片刻后說“是外面有人來說,看到六公主往安平門那邊去了,還是坐掃房的車去的?!?
“安平門?”事關雪姝,秦婉如細眼一瞇,心思轉得飛快。
“是,”林嬤嬤恭恭敬敬地說。
沒等秦婉如再開口,男人冷冷的聲音就響起了,“大晚上的她去那邊干什么?”
林嬤嬤怯怯抬頭,一臉為難,看起來像是想說又不敢說。
后宮里的事,即便是身為帝王的他,好些也是不知道的。
夙承勛本來心情就不好,再一看林嬤嬤這副要說不說的樣子,臉色更不好了,下意識的就以為雪姝去那邊是夙珝授的意。
眼瞧著就要發作,秦婉如先開了口“皇上先別生氣,嬤嬤不說是怕冒犯了您。”
夙承勛黑眸一側瞥向秦婉如,意思是讓她說。
秦婉如看了一眼林嬤嬤,面上同樣犯難,然還是把安平門那邊的情況稍微給夙承勛說了說。
只話才說到一半,“砰!”
坐塌上的黑木小桌應聲而裂。
夙承勛滿面怒容裂眥嚼齒,“騰”地站起來,厲聲道“混賬東西!”
林嬤嬤及屋里屋外的宮人們慌忙跪下,紛紛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秦婉如跟著起來,“皇上……”
“李楷!”夙承勛怒不可遏地打斷她的話,一邊怒喚李楷一邊大步往屋外走去,“去安平門!朕要親自去收拾那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