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被歸納為采花賊一類人物的夙嘉在制止了鶯歌行禮后便就地蹲了下來,輕手輕腳地把腳邊的兩塊瓦片挪開一個縫,瞇著眼可勁兒地往屋里瞅。
瞅了瞅后,他發現就只能看到床邊窄小的部分,看不到上面睡著的人。
稍作思考后,他將瓦片挪回原位,起身看向鶯歌,問“聽說她被皇后訓哭了,有這回事么?”
鶯歌目前不清楚面前這位跟里面睡著的那位是什么關系,尤其看這位世子爺漂亮的臉蛋上還掛了彩。
一番快速思考無果,鶯歌如實點頭,“回世子話,是有這么回事。”
夙嘉不悅地抿唇,不小心牽動嘴角的傷,小小地吸了口冷氣,眼底神色沉如冬夜。
想到她會被訓是因為他,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遂在看了看鶯歌后轉身。
鶯歌以為他這是要走,剛打算說“恭送世子爺”這話,就見他換了個位置蹲下直接挪開了好幾片瓦,直到差不多能容得下他進去的大小,他才停手。
呃……
鶯歌有些語塞,心說這不是她先前跟六公主去整玉和宮那位使的法子么。
然不等她多想,世子爺就站起來,鶯歌現在明白他為什么要換個位置挪瓦片了,好方便他下去有落腳的地方。
眼看著人就要往下跳,鶯歌及時出聲“請稍等,世子爺。”
夙嘉提到一半兒的氣被她這一喊給咽了下去,回頭看去,他問“什么?”
鶯歌面上犯難,上前道“這……怕是不好吧?六公主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您這……”
這是其一,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家那位爺跟這小姑娘的關系不一般。
要是讓他知道了在他不在的這段期間有別的男子夜闖過小姑娘的閨房,那她這護衛估計也做到頭了。
夙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聽了鶯歌的話后一臉無所謂,道“我又不對她做什么,她是我妹妹,身為兄長來探視探視她怎么了?”
鶯歌撓撓頭,尬笑道“世子爺跟公主,又不是正經兄妹,萬一讓人知道了去,影響多不好。”
這話夙嘉就不愛聽了。
他擺出一副訓誡的模樣看著鶯歌,道“誰說我跟她不正經了?你們這些人的腦子里一天都裝的什么啊?”
鶯歌抿抿唇,很想說“是您腦子里裝的東西跟常人不同”。
但這話跟這人說不清,她也不敢,便只好準備再拿底下那位的清譽來試著阻止他。
可惜她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世子爺就又說了“這事你不說我不說,姝兒再不說,誰會知道?啊?能有什么影響?啊?”
也是搞笑。
鶯歌看著他認真的表情,竟莫名覺得他說得有那么一點道理,但關鍵其他人不知道,不代表那位爺不會不知道啊。
因此她想再稍微嘗試一下,“話是這么說沒錯,屬下自然不可能把這事說出去,可是……”
“別可是了,”夙嘉抬手打斷她的話,就只說了這么半句,沒給鶯歌再發揮的機會,直接一躍而下。
“世子爺!”鶯歌死死壓著聲音,生怕驚動長禧宮其他人。
然而她的呼喊沒起到絲毫作用,已經落地的夙嘉先是跟觀賞似的環視了一圈屋內,然后才踱步至床前。
鶯歌扶額,她倒是知道這位世子爺肯定不會對里面的人做什么,可重要的就是他這個行為的性質。
無奈嘆氣,沒辦法,鶯歌只好暫時認命,既然勸人不得,那這把風的工作她可得做好。
夙嘉壓根兒不將他這行為的性質以及可能造成的后果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他跟他這新認的姝兒妹妹之間的感情是純潔得不能再純潔了,將他跟她想成那種關系的人才是思想齷齪行為不端。
停步于床榻前,一股若有如無的香氣在鼻間縈繞,夾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