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什么?”雪姝唇角的弧度僵了僵,“宛貴人,要殺我?為什么?”
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這才多會兒的功夫,竟然就又多了一個對她起殺心的人?她得是有多能拉仇恨吶?
“是的……”
翠玲哽咽著點頭,就這么跪著往雪姝面前走了幾步。
“小主她,她想讓奴婢對公主下手,可……可奴婢不能這么做,便只能過來告知公主,請公主做好防范。”
她就是個伺候人的奴才,哪敢對主子下殺手。
別說六公主這會兒不僅得昭王疼,且還有太后護著,單憑她一個小奴才,哪里是這樣的主子的對手。
她是跟了宛貴人這么四五年,但宛貴人始終都只將她當下賤的奴才,尤其事關昭王爺,宛貴人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話。
現在宛貴人明顯不信任她了,她要是再這么跟下去,屆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與其這樣,倒不如索性將這事跟六公主說了,六公主防了宛貴人,到時候有她作證,宛貴人必定死路一條。
待貴人去了,六公主定然會念及她的救命情,將她收為長禧宮的人,屆時她就能活命了。
雪姝何等精明的人,上輩子的她除了白茯跟奶嬤嬤外誰都不信,唯有在懷孕期間白茯死后無依無靠的情況下信了白芪。
而也正是這一次,讓她狠狠吃了回教訓。
如今死過一次,她更不可能輕易相信除她認定外的任何人。
幾乎只看了翠玲的眼睛一眼,她就把翠玲的心思吃得透透的。
只她裝傻充愣,問“你還沒有回答我宛貴人為什么要殺我,我何時得罪她了?”
問及這個,翠玲的神色變有些搖擺不定了,“這……這是因為,因為……”
貴人說昭王爺跟六公主是那種關系,但那不過是宛貴人鬼迷心竅胡說八道,并沒有什么證據。
她若真將這原因說了,萬一惹惱了這位,繼而惹惱昭王爺,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思及此,翠玲垂首道“因為什么奴婢也不知情,奴婢只知公主為人寬厚心善,不想真讓貴人害了去,所以才來告知公主一聲。”
說著,她又跪著后退了兩步。
“公主信也好不信也好,奴婢……奴婢便只是為了您好,除此外再無別的事,奴婢這就告退。”
說完,雪姝還沒開口她便自行起身要往外退。
“慢著,”雪姝神情微冷,隨即起身走到翠玲面前,“我在問你話,誰允許你走了?”
若是換成雪姝還在元姝苑住著,還是那個不受寵的六公主,翠玲定然是不會懼怕的。
但關鍵就在于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當初那個六公主了。
且看她眼神,也不知怎的,翠玲頭皮一麻,才抬起一條腿便腿上突然一軟又給跪了回去。
雪姝俯視了她須臾,接著卻是臉色一變,很親和地就這么蹲在了翠玲面前。
笑著說“你是怕說了會冒犯我吧?放心,我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你只管說就是,我免你無罪。”
雪姝笑得天真無害,純澈的眼睛干凈如孩童,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無邪的氣息。
翠玲有些恍惚,以為自己方才看錯了,不禁松了一口氣,遲疑道“奴婢說了,公主當真不會降罪么?”
雪姝點頭,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她擦眼睛,“看你,該是被貴人訓了吧?天可憐見的。”
翠玲看著她為她小心擦淚的表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酸澀,“六公主……”
不管受寵不受寵,早先她就知道面前這個人一向是個不爭不搶的。
奈何宛貴人非說前些日子景萃宮的事和皇后被訓以及安平門之事和今天早上的事都是六公主搞出來的。
她就覺得不可能,面前的人明明這么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