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連你也這么說,”雪姝臉熱,撇嘴嘟囔,對他的回答不算滿意。
能被自己喜歡的人這么夸當然是好事,可誰讓這樣的話在這一天之內已不是她第一次聽了。
聽得多了,反而覺得假。
“哦?”夙珝精準地抓住了她的那個“也”字,饒有興味,“除了我,誰還這么說過?”
雪姝揭開披風的邊兒瞋了他一眼,不打算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
夙珝被她這一眼看得心動,他可是記得這雙眼兒是如何被他吻得淚意漣漣的。
只不過此時此刻時間場合地點都不合適,他們也還有別的事要處理,他只得暫時將這心動壓著。
一路疾馳,原本從城門開始追趕幾人的白茯和小栗子兩人早不知被甩了多少條街。
為避免在他們還什么都未調查到的情況下讓端王爺和王妃擔心,夙珝將夙嘉讓鶯歌直接用麻袋裝著帶回了昭王府。
抵達昭王府大門時喜貴早候著了,一瞧見他們回來立馬迎了上來,開口就問“王爺,世子爺呢?”
夙珝利落下馬,將雪姝抱下來后徑直往里走,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個字“那。”
那?
喜貴扭頭看了老半天,愣是沒看到世子爺的影子。
“這?!?
跟了夙珝多年的鶯歌早已將自家爺那套言簡意賅的說話方式學得爐火純青,提醒了喜貴一句后不算溫柔地把那麻袋扛起來就走。
喜貴揉了揉他的圓眼,隱隱約約的確能從那麻袋上看出點兒人形。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喜貴總管還是忍不住笑。
把堂堂世子爺當成貨物一樣裝麻袋,這種事估計也就他們家王爺做得出來了。
進了王府,夙珝讓鶯歌把夙嘉帶到了先前雪姝住過的丹青閣,之后便讓喜貴去太傅府將通知楚胤。
雪姝不懂,“為何要讓楚先生過來?”
夙珝拍去身上寒意,將雪姝拉到面前為她理了理衣裳,邊道“這小子要去找的荷包是楚胤贈他的,這事自然跟他有關?!?
雪姝讓他坐著,然后讓青瀾將熱茶放下,自己為夙珝倒了一杯,“這么說,楚先生也知道你們的事?”
青瀾退出去后屋里便只剩他四人,夙珝設了結界,說話也就不需那么顧忌了。
“嗯,”夙珝從她手上接過茶喝了兩口放下,拍拍軟榻邊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雪姝看了看正為夙嘉蓋被子的鶯歌,選擇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
夙珝倒也不追究,優雅地打了個呵欠后側躺在軟榻上,將楚胤同他和夙嘉的關系花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跟雪姝說清楚了。
在得知他與夙嘉皆非人類,自己又莫名能預見危險等經歷后,雪姝現在聽到什么都不覺得奇怪了。
“原來如此,”她道,“沒想到楚先生也非常人,難怪上回換身子的時候他也在了?!?
早知能跟他走得近的人定不是一般人,沒想到她先前道聽途說的有關太傅公子能捉鬼的事竟然是真事兒。
扭頭看向床上還沒醒的人,雪姝想起一炷香之前看到的夙嘉手上的樣子心有余悸。
“如果你沒去,夙嘉他是不是就……”
鶯歌神色微變,下意識看向自家主子,正巧與他朝這邊看過來的目光對到一起,其中威懾意味十足。
鶯歌心思一凝,知道他這是讓她不準把實話告知小姑娘。
夙珝掩去眸底異色,耐著性子跟雪姝解釋道“靈神族與神獸生來懼污,我若不去,夙嘉便難逃一死。”
“死……”雪姝猜到會這樣,但像這樣親耳聽他說出來心里還是止不住發涼。
奶嬤嬤走時也這樣,分明一個時辰前還用她那雙溫柔地手給她梳了頭發,一個時辰之后,她卻再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