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君曜側過頭來,先開口。
夙珝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抿了一口醒神茶,對君曜問的這顯而易見的問題并不想搭理,“在哪?”
君曜笑,對他這平日里懶到極致,辦起事來卻雷厲風行的性子早已習慣。
不過,像這段時間這樣如此好一段時間都這般勤快的情況連他都還是頭一次見。
“看來,你是真對那丫頭上心了,”君曜一邊在那邊不知比劃著什么,一邊似笑非笑地說。
喜貴站在一旁,聽君曜如此說時忍不住便去看他們家這位爺。
可惜這位爺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對于君曜的調侃,他只給了對方一個冷眼,神情略顯倨傲。
“是又如何?”
聽聽,承認得多爽快,多大方,一點兒別扭都沒有。
君曜“不如何,就是想起半月前的事。”
那時他問他可在意那瘦弱得可憐的丫頭,結果這家伙倒好,因為他隨口而出的四個字糾結半天,狠狠傷了人姑娘的心一把。
夙珝一聽他說“半月前”就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了,臉色頓時冷了好幾分,唇角冷冷一勾,“看來最近你太閑了。”
先前讓君曜查有關那丫頭重生的事,可惜至今一無所獲。
恰好他這邊有了眉目,他為月靈族的王,神宮自然由他去更為合適,相當于原該是這家伙手上的事被他攬過來了。
君曜輕笑,想說便是沒有這件事,他在幽之境整日也是無法閑下來的。
然待他瞧清了男人眼里隱藏在冷意之下的玩弄之色時君曜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是有“把柄”被其抓在手上的。
輕咳一聲,君曜不得已收起眼中調侃,直接就轉到了正題上,在他剛繪制好的大致地圖上比劃。
“據我測算,神宮近日該在五弦海附近,于大賢東南方,非大賢境內,距京城四萬里左右。”
五弦海,顧名思義,中央被五道山脈隔斷,因這五道山脈酷似琴弦而得名。
四萬多里,比回幽之境整整少了六萬里。
夙珝在圖上掃了一圈,視線在最終位置停留了片刻。
不多言,下一刻起身,“我不在的這兩日夙嘉會與你聯系,族中之事,你看著處理吧。”
一族之王投生為人,還無故散去靈力。
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群龍無首勢必引起人心惶惶動蕩不安。
不過,好在有君曜在。
他的轉生經君曜之口,在族人眼中便成了歷劫。
這些年,族中大小事都是君曜代為處理,也正因如此,他投生為人的這二十多年里,族中并未因族王不在而發生大的動亂。
在他尋回所有靈片返回幽之境之前,這些事還得君曜繼續下去。
這也是為什么君曜會想說就算沒有雪姝這件事他也沒得閑的。
君曜對他說的表示習慣了,看他要走,君曜想起一件事,“你打算如何進凈明殿?”
這個問題,戚風先前也問過。
聞言,夙珝看向君曜,淺色的唇抿成一條線,眸光幽深,卻沉默不語。
君曜幾不可見地瞇了瞇眸,“怎么?”
夙珝微微呼出一口氣,稍收了視線,似別有意味地說“屆時就知道了。”
說罷,不等君曜再說話,手一揮,鏡面陡然如水中漣漪般散開,最后消失不見。
喜貴看出自家主子心里有事,卻是沒問。
只看著那切斷與君曜的聯系后卻站在原處若有所思的人,等了小會兒后怕他耽誤時間,便提醒道“王爺,時辰不早了。”
夙珝聞言側首看了看他,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隨即周身升起一陣淡淡煙霧,眨眼間消失于屋內。
喜貴看著他家爺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