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成妃僅著一身蠶絲里衣,衣衫不整,發髻有些松散。
衣裳自其肩頭滑落,平日里遮擋在衣裳下的一身冷白皮暴露在空氣中,頸子與鎖骨處的斑駁青紫異常刺眼。
她跪趴在地上,抓著夙承勛的衣擺,哭花了妝,長興殿內的風光蕩然無存。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您信臣妾啊,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臣妾……唔!”
話沒說完,夙承勛一腳踹在她心口,繃緊下顎怒目而視。
“沒有?你,你跟朕說沒有?!”
他猛地一抬手,刷地指向屋外。
“朕親眼所見,那野男人從你這出去,你還敢跟朕說沒有?你當朕眼瞎?還是將朕當傻子?!”
過來的人都沒想到自己一來竟看到這樣一幕。
半個時辰前還在長興殿接受大家敬酒,紅光滿面的成妃,此時此刻竟這般狼狽。
再看皇上,睚眥欲裂青筋暴起,顯然氣極。
一時,大伙兒都明白了此賊人不是她們心里想的那種,看戲之余又有些后悔過來了。
成妃捂著被踢的地方,小股鮮紅從她口中流下,“臣妾沒有……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背叛你……”
她不過是覺得有些醉了,便讓錦繡攙她回來躺了小會兒,躺著躺著便睡著了。
她感覺身子有些發熱,糊里糊涂地做了個夢。
皇上許久不曾來她這里了,她便將那夢里的人當成他了,一時情動順從了,誰知醒來才發現……
“沒有背叛?”
夙承勛怒極反笑,大步上前攥住她的領子將人拎起來,指著她頸子下方的痕跡怒道“這是什么?你若沒有背叛,你告訴朕這是什么?!”
成妃淚如雨下,卻是回答不出。
她是沒有背叛,可……可她的確是將那人當成眼前這人了。
這叫她如何能說……
“怎么?無話可說了?”夙承勛緊揪著她的衣裳,赤紅的眼怒火洶涌。
成妃哽咽得說不出話,“臣妾……臣妾真的沒有,臣妾……”
想說“以為是您”,可那不就相當于承認了么?
雪姝隱于眾夫人后,從縫隙中看屋里的情形,看著成妃那一臉狼狽的模樣,再一想夙錦兒那一臉得意。
可不就是個笑話?
江玉盼朝屋外人群中看了一眼,抿抿唇,上前厲眼看著成妃。
“成妃,枉皇上待你情深義重,你竟如此不知好歹,大好的日子跟野男人私通,你該當何罪?!”
成妃雖平日顯清冷孤傲,這性子卻早在有了兩個孩子后有所軟和。
若非迎合夙承勛喜好,她又何需在人前裝樣子。
現在江玉盼又是“野男人”又是“私通”的,成妃哪還有心思維護她高冷的形象。
“我沒有……”她淚眼朦朧地看著江玉盼,“我沒有與人私通,沒有……”
江玉盼卻是不管,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沒有?那錦兒早幾月前才園子里縮提及的伯伯是誰?”
伯伯?
成妃茫然,夙承勛眸色愈漸冰冷,眾人則皆一臉震驚。
“什么伯伯?”夙承勛松開成妃,冷眼看向江玉盼,眸中怒意滾滾,蓄勢待發。
江玉盼沒好氣瞥了瞥成妃,一副想說又不好說,最終糾結一番后還是決定開口的模樣。
“回皇上,就早幾月前,臣妾與紅襄于園中散步,恰好見錦兒與她那貼身丫頭也在,也不知兩人在說什么,臣妾便只聽得‘伯伯’二人,她那丫頭就捂住錦兒的嘴不讓說。”
頓了頓,看成妃。
“如今想來,莫非剛才從你宮中出去的就是錦兒所說的‘伯伯’?”
“不,不……不是的,”成妃面色慘白,連連搖頭,驚懼萬分地看著夙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