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在空蕩蕩的屋里掃視一圈,溫熱的液體自眉間留下。
白茯抬手摸到一手的滑膩,垂眸一看,鮮紅的顏色刺激著她的視覺。
她不禁有些恍惚,下午公主同她說那些事時她還不曾有多大感覺,而今看著這空蕩的屋子似乎才有些實感。
王爺跟公主,真的跟他們不同。
“白茯,白茯!”
晃神間,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白茯趕忙斂起心思胡亂在額頭上抹了幾把后趕去開門,“小聲些,公主……”
門才開,小果子就打斷了她的話,說“冉將軍來了,這會兒就在外頭,說是要見你!”
白茯聞言眉頭一蹙,下意識就問“這個時候他來做什么?”
小果子被她這熟稔的語氣說愣住了。
白茯也在說完話后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不等小果子答話,她便出了屋子順手把門給關上,一邊叮囑小果子一邊往外走。
“公主正歇著,你在這守著,不要讓任何人擾了公主歇息,我去去就來。”
小果子連聲應下。
一離開小果子的視野白茯就跑了起來。
而今宮中四處都是熾軍,不久前才聽說左衛將軍率兵前去永和宮救駕了,這時候會來長禧宮,極大可能是跟著王爺來的。
那么關于王爺的身份以及公主的事冉凌玨知道多少?
永和宮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
冉凌玨為什么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長禧宮?
白茯心里滿滿的裝得都是事,一著急腳下速度快了不少,一時沒注意周圍的情況,以致于剛一轉彎就狠狠地跟一塊“鐵墻”撞了個正著。
“砰!”
“嘶——”
鼻梁遭受重創,白茯立時狠吸涼氣后退數步,眼瞅著腳下一個踉蹌就要往后仰去,下一刻腰間一緊。
“當心。”
男人低沉微啞的聲音打破走廊的寂靜,從他那微微有些喘的呼吸來看他來得很急。
白茯捂著鼻子,眼淚珠子跟斷了線似的不住地往下掉。
但她這時候也顧不得這么多了,靠著冉凌玨的力道站穩后甕聲甕氣地問“你怎么來了?皇上怎么樣了?”
屋檐下的幾盞燈晃晃悠悠,幽暗的光自頂上打在冉凌玨身上,他那身鐵甲在這昏暗的燭光下愈發冰冷,也襯得他那硬朗的面龐愈加冷峻。
冉凌玨的大掌還放在白茯腰上。
垂眸一看白茯紅腫甚至還滲著血的額頭以及被他身上的鐵甲撞得通紅的鼻子滿臉的淚水,冉凌玨的濃眉皺得仿似能夾死蚊子。
他抬手用指腹揩去白茯臉上的眼淚,又去碰她紅腫的額頭,“這傷怎么回事?”
白茯被他碰得嘶了聲,揮開他的手搖頭說“沒事,你還沒跟我說你來做什么,王爺剛剛來了又走了,永和宮那邊現在什么情況?”
說起正事,冉凌玨也只能先把白茯額頭上的傷放到一邊。
“皇上沒事,你說王爺方才來過,又走了,他去哪了?”
白茯搖頭,旋即看著冉凌玨那張嚴肅冷峻的臉,咬咬唇,欲言又止。
她先前不清楚冉凌玨知不知道王爺不是人而是神的事,眼下看這人的反應,應該是不知道的。
既然不知情,那這些事就不能跟他說,這種事并非什么人都能接受得了。
可另一方面白茯又有些猶豫,撇開這人同她而今不能為外人道的關系,她直覺認為這人對王爺是真的忠心。
她想信他,信他縱使知道了王爺的身份,也會十年如一日的對王爺忠心耿耿。
若真是這樣,這人多少應該也能幫上些忙。
可如果……
白茯的躊躇與糾結沒有瞞過冉凌玨的眼睛,可惜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