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匆匆幾十年,卻足以讓人忘卻很多事。
或許他現在說得篤定,但等過上幾年,他可能就把這事給忘了,也就不至于真耽擱人一輩子。
但現在,她不這么想了。
“我不能這么自私,”白茯說,“我既然跟你表明了心意,就有責任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我不能,我不可以因為自己一時的心情傷害你。”
冉凌玨緊抿著唇,跟白茯相握的手緊了緊,沒有因白茯的這番話感到高興。
“小茯,我說了我沒關系的,我等你多久都可以,你不用勉強自己。”
白茯搖頭,“不是勉強,沒有勉強,我說真的,還是姑姑點通了我,我才意識到自己先前有多鉆牛角尖。”
無論是公主在她身上施靈術還是給這人的信,都是公主希望她能好好的,好好為自己而活。
可她卻只知沉浸在失去公主的痛苦中,對公主的關心視而不見,對面前這人的擔心視而不見。
可這人又做錯什么了呢,他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要無端承受她一時之下的決定帶給他的痛苦。
這不公平。
“我想得很明白。”
白茯看著冉凌玨,眼神認真堅定。
“我可能還會難過一段時間,但我不再打算跟將軍分開,也不想將軍忘了我,但請將軍再等等我,等我半年,可以嗎?”
冉凌玨為她眼底的堅定怔了怔,感覺自己的心像突然被人重拳出擊了一下。
雖然他很清楚現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有這種喜悅的心情,但內心深處卻還是不受控制地躥出來,“小茯,你,你的意思是?”
白茯笑笑,“我的意思是,等我半年,半年后就接我去將軍府吧,我們這三年可能成不了親,但離你近些總是好的。”
撇開要為先帝守孝不說,她也想為公主守。
另外,可能是她的妄想吧,她到底是抱著希望的,希望公主真的沒死,希望她有一天會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
冉凌玨收緊雙臂將白茯緊緊抱在懷里,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連日來的擔心終于放了下去,“好,我等你,你也等我,等我來接你。”
白茯伸手回抱了他,兩人都沒再說話。
就這么抱了小會兒后,白茯跟冉凌玨分開回了長禧宮,回去便看見他們的皇上正跟“公主”在院里曬太陽。
白茯調整好心情過去同他“們”說話。
春燕自枝頭飛過,春風挾著春日的暖拂面而來。
長禧宮的花都開了,粉的桃,黃的迎春,紫的三色堇,金燦燦的陽光似一層淺金色的紗,輕輕鋪在這些競相開放的花朵上,美得不可方物。
夙珝側首看過來,樹上枝頭在他俊朗深邃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細碎的光盛滿他柔情似水的眸,可他的眸底,卻不再似當初那般,映照著那抹嬌俏的身影。
一陣夾雜著清香的風吹過后,誰都沒有注意到,暖陽之下,藏于夙珝衣襟下黯然失色的玉髓燃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光亮,轉瞬即逝。
就這么過了三天,夙嘉與楚胤及風羽三人順利抵達幽之境。
放在往日,快二十年都沒回來過的地方夙嘉說什么也要先轉上一圈再說,尤其他這次還帶楚胤回來了。
可現在的他顯然沒這個心思,一到幽之境徑直奔向王城寧安塔。
夙嘉原打算的是見了君曜說明夙珝的情況后便跟君曜一同回京城的,結果他人還沒到寧安塔,就被方凌半路攔了個正著。
夙嘉向來性子活潑,往年在幽之境時最不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寧安塔。
因為寧安塔平時嚴禁靠近或進入,除了月靈王外其他人都只有在儀式或者國師有請時靠近或進去。
每當這時候,規矩就特別多,以致于夙嘉長這么大去過寧安塔的次數屈指可數,因此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