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夜輪罩著行宮,溫子琦站在樹蔭之下,隨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讓他不由自主地長松一口氣。
裝備精良十人護衛(wèi)小隊,若是不考慮引起騷動,自然可以將其全部擊殺。可是再不發(fā)出聲音的情況下,想要做到瞬殺便有點難度。好在剛才這群人對他并沒有起疑,只是隨意攀談了兩句便離去。
丈許寬的青石路上月影斑駁,晚風吹過,飄來片片落葉,殘留在枝條上的也被吹得沙沙作響。
溫子琦微仰著頭,穿過已呈蕭疏的樹木,凝望著漫天繁星,心亂如麻地呢喃道“眼看天可就要亮了,到時候再想溜出去恐怕要比登天還難。事到如今也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一間一間找了。”
可他并不知道,即使是現(xiàn)在找到她們,二人恐也不會愿意走。
燭火搖曳,人影晃動,秦可卿面若寒霜,一副銀牙咬得咯咯直響。
做為四品督查的她,來此之前自然是要做一番功課的。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位柳知府竟有如此手段。
若不是今日機緣巧合藏身于香爐之內(nèi),親耳聽到此事,恐怕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柳知府為何在青州屹立不倒。
這位有口皆碑的柳知府,為了能夠讓駐守行宮的衛(wèi)兵無后顧之憂,便下令各縣將入伍的士兵都登記造冊。
如果是家中獨子的,便將雙親接在一個叫做祝家莊的大莊園里統(tǒng)一贍養(yǎng),為的就是能夠更好地照料老人。
陳有才便是,數(shù)年前應征入伍加入衛(wèi)兵,柳知府便將其兩位年過半百的父母,接到祝家莊內(nèi)安度晚年。
“兄長,適才我聽到你和另外一人說起,你駐守此地是因為舊疾復發(fā),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山上,平日里也只能是書信往來,不曾知道你身患何疾?”
陳有才面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眨眨眼睛道“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你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聞聽此言,陳若兮長吁一口氣,笑著說道“嚇死我了,我以為連你也…”
陳有才連忙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兄長我身體沒什么問題,不過爹和娘二位老人家身體卻是大不如以前了。”
“什么?”陳若兮聞言一驚,連忙焦急地問道“為什么我不知道此事呢?”
陳有才目光關切地看著她,輕聲說道“我也是月許前接到消息,說父母最近身體越來越差,柳知府希望我能回去看看二老。”
當聽到父母年邁體弱時,陳若兮長嘆一口氣,喃喃道“是我虧欠兄長太多了,這么多年來并不曾照顧過家里一絲,什么事情都是你一人獨自承受,小妹覺得有愧。”說話間竟然雙眸含淚,抽泣了起來。
“虧欠?”陳有才愣了一下,“你我是胞兄妹,為何會這樣說!若不是當年家里實在沒辦法,也不會將年紀小小的你送去山上習武,說起來是我們虧欠才對。”
一時間二人皆都滿臉愧色,站在一起的柳玉姝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就愣在原地傻傻呆呆地看著二位。
短暫的沉默后,只見柳玉姝長吁一口氣,笑著道“陳師姐、陳大哥,往事已過,就不要過多回想了。不是有句話說,短暫的分離只為長久的相聚嘛,以后你們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生活,不就比什么都強嗎?”
“對對對,”陳有才聞言一頓,連忙說道“柳小姐說的對,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美好的日子就在前面等著我們呢,我們不哭,小妹。”說話間抬起手來,將陳若兮眼角的淚痕輕輕拭去。
百花宮功法多與媚術有關,功夫越精純,心底的真情越少。當然習到如凌掌門那樣,反而確是真情流露,畢竟真情實感與虛情假意還是有天壤之別。
數(shù)年的習武生涯,早已將陳若兮那一抹柔情磨得蕩然無存。猛然間有人給她拭淚,下意識竟然用起魅術六字訣之憐字之法扭臉躲開。
若要是游跡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