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瞧著黃捕頭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非但沒有吃驚,反而露出來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
有幾位的眉宇之中甚至顯露出了一臉的顏羨,畢竟這種可以討好柳府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遇到的。
就在眾人感嘆世界其實并沒有那么美好,窮人依舊是窮人,官官依舊相互之時,這黃捕頭竟然將臉一扭,看著柳祿嘿嘿一笑道:“我這么說,您是不是開心了一點?”
柳祿將眉毛皺在一起,歪著腦袋不可置信地盯著黃捕頭,語氣如霜地說道:“黃捕頭你這是何意?”
此言一出口,就是圍觀之人都能感覺到森森寒意,可黃捕頭好像完全沒有察覺柳祿的心思一般,依舊自顧自的在搖頭癡笑。
其實不然,并非黃捕頭癡傻,只不過他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僵局,原本想著得罪了柳府討好凌浩然,可突然間想到若是自作多情,沒有得到這位凌大公子的賞識,豈不是弄個雞飛蛋打。
故此才會對邱老板態度急轉,可話一出口,還未來得及聽此人的陳述,便瞥到溫子琦在一旁神色有些不悅,登時心中一驚。
凌浩然乃是虛無縹緲,可與這溫子琦有著千絲萬縷的秦可卿可是實打實的四品督察。
之前在畫舫之時便沒有留下什么好印象,此事若是再處理不當,恐怕真的會影響到仕途。
心中一番比較,登時覺得柳祿最多是個管家,而這溫子琦身后有秦可卿與凌浩然二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投靠溫子琦的贏面更為大一些。所以才會語氣又變,看似像戲弄柳祿一般。
就在其一直拖著笑聲,拖延時間之際,周邊爆發了一陣贊美之聲,“沒想到這位捕頭大人,竟然這般剛正不阿,竟敢出言戲弄柳府的門人,真乃‘英雄豪杰’!”
本就心生怒氣的柳祿,聽聞這番言語,登時雙眼微瞇,上下打量一番黃捕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捕頭大人好大的官威,竟敢連我也戲弄!”
黃捕頭一聽這話,登時后心直冒冷汗,他本意并不是此,可被人這么一說,完全變了一個味,可是事已至此,若是出言解釋,反而顯得自己趨炎附勢。
想至此節,便把心一橫,語氣森森地說道:“你無官無爵,有何說不得罵不得,撞了人理應賠禮道歉,這一點就是黃口小兒也懂得道理,為什么到了你這里,竟然變成這般摸樣!”
說著雙手一抱拳遙遙一拜,繼續義正言辭地說道:“朗朗乾坤,豈能容你這般蠻橫無理之人!”
“好!罵的好!”裴淵庭連忙上前拍了一下肩膀,神色激動地附和道:“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沒想到你黃捕頭竟然是這般不畏強權,敢于惡勢力做斗爭之人,今日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黃捕頭此時聽到這話心中是又喜又驚,喜得則是看裴淵庭的狀態,若是日后遇到事情裴淵庭至少會站在自己這一面,驚得則是,裴淵庭如此大張旗鼓的幫助自己,勢必會遭來柳祿的嫉恨。
可事情好像并不是如他猜測的那般,柳祿聽完裴淵庭的話之后,神色只是微微一怔,隨即淡淡地說道:“公道自在人心,我才不會和你們在這里逞口舌之利呢,你說是我撞,難道真就是我撞得嗎?”
說到這里語氣一頓,將視線又落到邱老板身上,臉色一板惡狠狠地說道:“我此時也不向你要什么賠償了,你給我找個益春堂的郎中來就可以!”
黃捕頭聞言一愣,瞧了瞧身旁的裴淵庭,一臉驚訝地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讓此人幫忙給他找郎中呢?”
裴淵庭長嘆一口氣,便將剛才自己所聽到的復述了一遍,未待他話音落地,黃捕頭瞧了瞧柳祿,神色驚訝地說道:“剛才此人說的話可有一句私自編排,夸大其詞的地方?”
或許因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