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溫子琦愣了許久,放才緩過神來,便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我以為只是針對戰場上呢,沒想到…”
話說到這里,溫子琦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看到凌浩然臉上的那一抹淺笑,好似在嘲笑他幼稚一般。
“我沒想到原來你這般單純,”凌浩然轉動著手里的茶杯,一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數息之后,方才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繼續說道。
皇子之間為了那至上的寶座,爭得是頭破血流,這個就不必說了,史書上早已寫了太多太多,手足兄弟轉眼間兵戎相見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雖然一登九五是權傾天下,可是早已是孤家寡人了。
“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也是步步暗藏殺機!”溫子琦緩緩地點頭應和道,“這么說來好像反而尋常百姓家的兄弟要和睦許多!”
“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凌浩然眸色深深,略嘆息一聲,慢慢道:“這話在民間乃是家人團結的標榜,可是在皇家子弟耳中卻是格外的刺耳!”說著說著雙眸之中竟然泛起了點點漣漪,若不是燭光幽暗,興許會被溫子琦瞧過正著。
其實凌浩然并不知道,正是因為溫子琦發現了他的異樣,才將頭低下,佯裝在思索一般緩緩道:“皇子亦是如此,那公主不參與王位的爭奪應該會好很多吧!”
聽聞此言,凌浩然屈動指節敲著桌面,緩緩道:“與其說是公主,不如說是皇帝用來穩定朝臣的物件更為貼近一點!”說著眉睫微挑,笑著問道:“你知道所有的朝臣都以何為榮嗎?”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溫子琦目光不由一沉,他心里很清楚,凌浩然此時說出這番話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覺得應該和公主有關系。
便神情頹然地聳了聳肩膀,如實回答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有此一問,但是我們正在談論公主的事情,那么應該是和這個有關系了,對不對?”
凌浩然歪著頭看了看溫子琦,臉上突然浮起一絲笑容,語調幽幽地說道:“雖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腦袋卻是異常的聰明,你說的沒錯,確實是和公主有關系!”
“呃…”溫子琦微微一錯愕,饒是他聰明絕頂,但是一時也不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便一臉尷尬地說道:“這大臣的殊榮,怎么會和公主有關系呢?”
“聯姻!”凌浩然收起素日跳脫的表情,燭光照映下他的雙眸竟然變得格外幽深,“其實不只是公主,就是一般的皇子也是一樣,都是皇帝他老人安定朝臣的工具!”
雖然早有耳聞,但是此時從凌浩然嘴里聽到又是一番滋味,溫子琦抿了抿嘴唇,就連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嘴唇嚅動半天,卻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話來回應,只好緩緩地長嘆一口來表示心中的無奈。
凌浩然看了溫子琦一眼,視線有那么一笑會的凝結,“若無反心,家里的子女或是被皇帝召為駙馬,抑或是入宮許配給皇子為妃,這已經是最大的榮耀了,你說這些人有幸福可言嗎?”
何為幸福,溫子琦此時并不能準確說出,但是他覺得與家人在一起就是最簡單幸福,所以當他聽到凌浩然這番話的時候,更多的則是同情,而不是羨慕。
也不知是何原因,當凌浩然問他何為幸福的時候,一直在腦海中縈繞的竟然不是含冤被害的父母,而是眸中帶著一絲淺笑的秦可卿。
“哎!”溫子琦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她從腦海之中趕出,可是結果并非如他所愿,反而更加的強烈,甚至心中突然涌起一種沖動,一種想馬上見到她的沖動。
許是自己的神情過于明顯,凌浩然的雙眸不由自主的緊鎖在一起,張嘴小聲地問道:“這兩日你真的一直在畫舫上嗎?”
驀然被這么突兀一問,溫子琦愣了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