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番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凌浩然徹底地絕望了,緩緩地扭過頭來,向溫子琦求救道:“大爺,要不你來吧,我被他弄的說到那里都忘了!”
還未待溫子琦回應,一直聚精會神的裴淵庭,連忙提醒道:“你說到子琦問廚娘堂里誰生病了!”
嘶...
凌浩然倒吸一口涼氣,歪著腦袋打量了一番裴淵庭,一臉猶疑地說道:“我怎么突然覺得,你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呢?”
說罷便不待他反應便繼續說道:“當時子琦詢問之后,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廚娘說堂主一臉慘白地來到伙房,丟給她一劑鎮靜安神的藥讓煎好。”
身為三門徒之一的裴淵庭,焉能不知道劑鎮靜安神治什么疾病,便一臉驚恐地說道:“看來這朱堂主屬實是被嚇的不輕,要不然也不不至于要靠吃藥來緩解。”
對于他的這番說法,溫凌二人都表示贊同,溫子琦更是在一旁附和了一句,“據說當時的劑量還是蠻大的,看來真的是嚇著了!”
“你們只是知道他被嚇著了而已,”凌浩然輕切了一聲,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要知道,當時據說還死了一個人,如果不是秦姑娘及時趕到,恐怕這益春堂就要變天了!”
聽聞如此之言,溫子琦和裴淵庭俱都愣住,以他們現在和黃捕頭的關系,若是發生了命案,尤其是涉及到堂里的人,黃捕頭必定不會藏私,可他們直到現在才知道此事,看來這黃捕頭應該對此事也是全然不知。
想至此節,溫子琦抬手揉了揉干澀的雙眼,語調悠悠地問道:“意思是,當晚這朱堂主之所以被截殺,就是因為身上帶著這個方子?”
凌浩然并沒有否認,略微沉吟了片刻,便將自己調查而來的消息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盡數說了出來。
當日,朱之廉從何家莊乘著呢絨小轎返回益春堂的時候,何魁為了掩人耳目,同時將事先準備好的幾輛小轎也同時派出,分奔幾個不同的方向,可到了深夜回去復命的確只有一組人而已。
雖然當時何魁有過心理準備,可當看到回來的僅僅只有一組人,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詢問之下才知道,回去的正好是送朱之廉回益春堂的那一隊人,便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當得知這組人之所以回來,完全是因為跑的夠快,何魁登時是脊冒汗粟,連夜又派出數名家丁沿途去查看,可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另外幾隊人好似從人間莫名其妙的蒸發了,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按理說一夜間這么多人憑空消失,勢必會對百姓造成恐慌,可讓人驚訝地是,別說老百姓了,就連官府都好像壓根不知道有此事發生。
就在何魁以為此事就這般莫明奇妙被人淡忘之際,衙門突然派來一伙手握狀詞的衙役,大小七家商會狀告何魁欺行霸市,擾亂市場安定。
還未待何魁張嘴辯駁,直接一副實木的枷鎖就將其鎖了起來,就這般昨日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的何員外,眨眼間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聽完凌浩然說的這些,溫子琦和裴淵庭二人俱都怔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他二人也是心思聰慧之人,焉能沒有看出這中間的貓膩。
就算是阿貓阿狗一夜間消失這么多,也會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何況是幾條活生生的人命,若不是有人用雷霆手段將其鎮壓,怎么可能做到悄無聲息的蒸發。
“真是厲害!”裴淵庭雙眉一凝,語氣森森地說道:“這么大的陣仗,估計一個知縣老爺是沒有辦法做到如此!”
“知縣?”溫子琦冷笑一聲,視線穿過搖曳不停地燭火,若有所指地說道:“就是一般的知府也都做不到如此,要知道堵住悠悠眾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說到此處,溫子琦的目光不由一凝,浮光往事瞬間掠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