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聽到此言,饒是才思敏捷的溫子琦一時間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委屈?只是去探望一二又何來委屈之說?
念及至此,便面帶猶疑地說道:“只是去獄中探望好友而已,何來委屈一說?”
聞聽溫子琦有此疑問,莊圖同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靦腆地說到:“溫小哥,上面下了命令,說絕對不可以探視黃捕頭,我們帶你進去也是偷偷默默的,所以這個方式方法可能就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哦?”溫子琦雙眉登時皺在一起,竟然拒絕探視,此舉難道是為了讓黃致和所知道消息不得外泄?
言外之意就是想說其實他在南山坊看到了一些事情,可令溫子琦不解的是,若是想讓其保守秘密,最好的辦法不是因該讓其永遠閉嘴嘛,只是將其關押在牢房里又能起什么作用?
想至此節(jié),雙眸之中不由寒鋒輕閃,繃著臉道:“連探視都不可以?難道這黃捕頭還又有什么吃人的本領不成!”
見他沉下臉,語氣甚是冷冽,莊圖同心中登時一怔,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么話,連忙滿懷歉意地說道:“溫小哥,我說的委屈是,要麻煩您換上獄卒的制服而已,并不是什么其他過份的事情!”
溫子琦聞言一愣,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轉頭看了莊圖同一眼,才慢慢領會到他所說的意思,便哈哈一笑道:“你誤會我了,我并沒有因為你所說的什么委屈之話而生氣,我氣的的上面竟然不讓探視這件事而已!”
說著語氣一頓,面色突然緊繃,皮膚下的怒氣漸漸充盈,嘴角一抿恨恨道:“有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越是不讓我探視,我這人還非要去不可了!”
說罷也不理會莊圖同是何反應,自顧自的走到對面的包子鋪前,和凌浩然等人打了一聲招呼,“我和那邊的倆位去一下大牢,你們倆個這邊完事后,就先行回去吧。”
聞聽他要去大牢,裴凌二人神色頓時怔住,凌浩然更是雙眉略皺,面帶猶疑地問道:“好好地去大牢干什么?”
“老黃就關押在縣衙大牢!”溫子琦輕嘆一口氣,毫不隱瞞地說道:“那兩個獄卒是出來求人去說情的,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一聽是去探視黃捕頭,凌浩然瞬間站起來,剛欲張嘴說自己也要去,卻被溫子琦先一步回絕道:“你就不要去了,禁止一切探視,我也是喬裝打扮一下才能偷偷溜進去,去了人多了反而有點不妥。”
這話說的一點不錯,既然已經命令禁止一切探視,這一窩蜂地沖進去這么多人,豈不是明顯給人留下詬病嘛。
這等淺顯的道理,凌浩然微微一思忖,便想的一清二楚,所以也就再沒有多說什么,而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叮囑道:“一切留心,萬事都要注意一二!”說著從懷中掏出那塊金吾衛(wèi)的令牌塞到其手里,壓低聲音道:“假的雖然真不了,但是情急之下脫個身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溫子琦低眼掃了一下令牌,神情淡雅地接過塞到懷中,打趣道:“想不到這東西你還留著!”說罷便在凌浩然注視中轉身向著刺頭二人走去。
“哎,這就有意思了,”凌浩然嘴巴嚅動半天,抬手指了指已走到丈許外的溫子琦罵罵咧咧道:“這都什么人呀,我這是好心當了驢肝肺嘛!”
這番話原本是說給溫子琦聽的,可人家早已消失在視線中,反倒是將坐在桌前的裴淵庭和小石頭給逗得開懷大笑。
小石頭更是一手抓著一個包子,一臉得意地炫耀道:“浩然哥哥,我還可以吃兩個哦!”
聞聽如此稚嫩只語,凌浩然心中的陰霾登時一掃干凈,連忙做了個鬼臉,氣呼呼地說道:“我才不相信你還能吃兩個,你要是能吃兩個,那我就可以吃三個!”說著從桌上的籠屜里夾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