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卷過,竹竿挑的番獵獵作響,裴淵庭雙眉緊皺,雖然他心中想過諸多的可能性,但是此番場景確實是他始料未及的。
一個五大三粗一身橫肉的大男人竟然跪在地上啼哭不止,關鍵還是那種干打雷不下雨的假哭,一陣陣干嚎聲回蕩在十字街頭,讓人聽的是毛骨悚然。
好在此時乃是飯點,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不過讓人驚訝地是,就這僅有的幾個行人,也瞬間被著驀然而來干嚎給吸引的原地佇足,有的甚至調轉腳步向著包子鋪走了過了。
“二爺,怎么辦!”看著漸漸圍在一起的人群,裴淵庭本來就有點扭曲的臉頰登時涌上一抹震驚,連忙壓低聲音說道:“這要是被人說我們,欺負平民百姓...”
話說一半,驀然想起自己也是平民百姓,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吃東西不給錢怎么辦?”
聽聞此言,凌浩然眉睫一動,一臉鄙夷的瞟了眼他,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緩緩地放在桌子上,甚至豎起食指放在唇前輕輕一吹。
被他這么一弄,裴淵庭反而有些怔住,又不好當面問你這是什么意思,只好眉宇緊鎖,一個人在絞盡腦汁得想此舉的深意。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眨眼間包子鋪前便站滿了人,凌浩然撩起眼皮瞟了眼面前的眾人,嘴角微微一撇,打趣道:“看上去空無一人的街道,但凡有熱鬧可看,眨眼間便會圍的水泄不通!說實話,我都好奇這些人是從那里冒出來的。”
按理來說這種喃喃自語,壓根沒有人會在意,可讓人驚訝地是,就在他話音剛落地不久,便聽到人群中傳來一句沙啞地聲音“你若是干了好事,自然不會怕人多,你還只會嫌棄知道的人太少!”
這話乍一聽好像說的并沒有錯,但是若仔細揣摩一二,便會發現此人是在含沙射影說凌浩然幾人在干的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好事。
“哎吆,有點意思啊!”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凌浩然連忙循聲望去,只見在擁擠的人群中站著一位身穿藍色長衫的男子,白面無須的臉頰上一雙黑圓圈頗為顯眼,“剛才是這位朋友在說話嘛?”
此時他的目光就像似穿透人體的利刃一般,灼灼地凝在白面男子的臉上。
白面男子神色一凜,這驀然而來的目光竟然讓他有一種三伏天掉入冰窟之感,連忙腳步輕移,向旁邊挪了少許。
可讓他郁悶的是,這森森寒目竟如附骨之蛆一般,他走到何地便跟至何地!
“哎…”
白面男子無奈的長嘆一口氣,緩緩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手輕搖折扇,一手捋了捋垂下來的鬢發,語調幽幽地說道:“怎么,難道我那里說錯了嗎?”
說著緩緩走到王大膽身邊,伸手將其扶起來安撫道:“這位店家,你無緣無故地哭什么,難道是這倆位欺負你了?”
王大膽抽泣了幾下,抬頭瞟了眼男子,并沒有說因何哭泣,而是一臉委屈地搖了搖頭。他雖然長得五大三粗,可是這心眼確實多的很,在事情尚不明朗前,他可不敢貿然的下決定。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究竟此人是打抱不平還是湊熱鬧,這點他還沒看明白,所以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
只不過他的這個遲疑的神色在圍觀的人群眼里,分明就是畏懼強權不敢吐露心聲的樣子,其他人還好,只是沖著凌浩然等人指指點點而已。
可白面男子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登時雙手抓住王大膽的臂膀,搖晃著嘶吼道:“你若是個爛泥,我就是想扶也扶不起來,這關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有什么冤屈盡管說便是了。”
聞聽此言,王大膽心中微動,剛欲張嘴,可是驀然間想到,裴淵庭等人好像來頭也不小,若是真的撕破臉了,這白面男子能不能將其壓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