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只是柳浩宇,就連一向從容不迫的溫子琦心中都咯噔一下,他雖然不曾在江湖上行走,但是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種淺顯的道理,此人非但沒有服軟,甚至威脅自己。
不知是自己本來也沒有想把他怎么樣,還是被他這番坦誠所打動,登時嘴角微微上揚少許,笑嘻嘻地說道:“雖然我沒不常在江湖上行走,但是你這么過分的要求,確實是第一次聽到!”
話說至此,便轉(zhuǎn)過頭向著柳浩宇微微一抱拳,一臉正經(jīng)地說道:“柳公子,剛才他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看...”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xù)說下去,而是雙眸微微一凝,穩(wěn)穩(wěn)地盯著柳浩宇,不放過其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我懂!”柳浩宇扇子一開,好似知道溫子琦要說什么一般,面露慧黠之色的一笑道:“青州乃法治之地,雖然我貴為知府公子,但也不能凌駕于律法之上,不過...”
話說于此,語氣微微一頓,扭頭瞟了眼曾三炮,語氣森森地說道:“常言道,眼睛乃心理的窗戶,你看看此人,長得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便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的意思我理解!”
“?。俊睖刈隅劬Φ纱?,表情甚是夸張地望著他,雖然他曾預想過此人可能會因為之前的幾句話對自己另眼相看,但是令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柳家公子竟然就單憑一面之緣的好感,就可以這樣否定一個人。
念及至此,登覺臉頰旁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若不是此時光線幽暗,無法看清楚一個人的神情,否則這樣的神情落入旁人眼中,即使是傻子也會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心中一直在自我安慰可能沒人會察覺,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其心中暗自竊喜之際,耳邊驀然傳來一聲:“這位仁兄,你這神情。。?!?
“沒事沒事!”溫子琦心中一驚,連忙擺了擺手截斷道:“我就是對柳公子做事如此雷厲風行感到有些震驚罷了!”
聽聞此言,柳浩宇眉睫微挑,眸中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喜悅之色,對于他這種從小衣來伸生飯來張口的富家公子來說,阿諛奉承的話早已聽的耳內(nèi)起繭。
但是像剛才溫子琦說的這種話卻是生平第一次聽到,雖然他也知道,對方可能是畏于他的權(quán)勢在奉承他,可就是對此人有種莫名的好感!
有道是愛屋及烏,若是心中有了偏袒,說話自然也不再像從前那般生分,柳浩宇便隨意地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這家伙,雖然是在吹捧我,但是卻讓人聽著心里不是那么讓人惡心?!?
說著上前拍了一下溫子琦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不知道這位仁兄,尊姓大名,在何處高就?”
“柳公子,你真是折煞我了!”溫子琦連忙雙手亂晃,佯裝神色慌張地說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藥房小學徒,何來受的起您這一個尊稱呢!”
“藥房小學徒?”柳浩宇神色一滯,在青州有能力收學徒的藥房倒是不少,但是據(jù)他所知,大部分的都是從孩提時代開始收錄的,像此人這般年紀要不就已經(jīng)出師,要不就干脆留在藥房幫忙,但是也不會在以學徒自稱。
想到此處,眼神突轉(zhuǎn)冷冽,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沒看出來啊,仁兄原來是益春堂的高徒,不知可是三門徒中的哪一位?”
溫子琦倒吸一口涼氣,有些驚詫地望著柳浩宇,雖然他并沒有準備隱瞞身份,但是這樣被人一下子就猜到了,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想至此節(jié),便坦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說道:“在柳公子這里,三門徒也不過是端茶倒水的下人罷了!”
見其并沒有否認,柳浩宇哈哈一笑道,“事到如今了,你還在這里對我大肆吹捧,溫子琦可不像傳聞中的那般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