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沈辭感受到身上所有力氣被抽空的無力感。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會承認自己無家可歸?
這個時代與系統對于她來說,都沒有歸屬感。
“殿下還有什么話說嗎?沒有的話,我走了。”沈辭一根一根掰開他摟著她腰的手指,決絕離去。
今日分別以后,未來不要再相見了,平添煩憂。
很多話還沒有說完,蕭澤不想她走,扣住她的肩膀,“你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病了?”
話音未落,沈辭的臉色更加不好,她唇色發白,身子微顫。
蕭澤自然更不愿放她走,“你到底怎么了?”
沈辭頹然的靠在墻壁上,倒吸了口涼氣,“你壓到我傷口了。”
我可謝謝你!
蕭澤立馬收回手,“沒注意到……”
轉念他輕聲道“是落崖的時候受的傷?”
這么多天了,怎么還沒好?
沈辭抬手揉了揉肩膀,神色才緩和一些,“不勞殿下費心。”
末了,她在心底補了一句,要是我們不認識,也不會惹來這么多次追殺。
“讓我看看傷口。”蕭澤關心則亂,不愿放她離開。
沈辭雙手抱胸,警惕的盯著他,“你!殿下光天化日當街扒女子衣裳可還行?”
蕭澤輕咳一聲,“孟錦文就是這樣照顧你的?把你照顧的一身傷?”
沈辭惱火的抓了抓頭發,語氣無奈蒼涼到了極致,“和孟公子沒有關系,是我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獨自前往黑崖山,自作自受受到蕭嘉朗的戲弄差點沒命回來,傷痕累累換來的是蕭澤的質問。
蕭澤眉頭緊蹙,隱隱有發怒的征兆。
“明日,我必須見你來刑部報道。”
“不可能,我想說的已經清清楚楚的寫在信中,同樣的話我也不會說第二遍。”
“可你當初答應的。”蕭澤垂眸,語氣中是濃得化不開的不解。
“你有聽過一句話嗎?女人都是善變的,認真你就輸了。”沈辭心里氣得不行,蕭澤越是勸她,她便作得越來勁。
“那總該有個理由吧?”
“給你個理由你就死心?”
“對。”
“我和刑部八字不合,我們更不合適。”
兩人不歡而散。
回到別苑,孟錦文看得出來沈辭情緒不高,說話也是小心翼翼。
“侍女將你跟丟了,我會好好責罰她的。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派人出去找了。”
沈辭單手支頤,懶洋洋開口,“我這么大人兒了,丟不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孟錦文遞來湯藥,“先把藥喝了,身上的傷才能夠早些好。”
沈辭仰首一口悶,神色不變。
孟錦文驚奇道“這藥不苦?”
“苦啊。”可嘴里再怎么苦怎么能夠比得上心里苦?
她以為她足夠瀟灑與冷靜,但與蕭澤見了一面之后,酸澀之感還是會不受控制的涌出。
想不明白,他怎么就選擇了妮婭呢?
孟錦文打開一個小布包,里面放著五顏六色各種模樣的軟糖,上面裹著一層白砂糖,令人食欲大開。
“吃些甜的就不苦了。”
夜里。
沈辭洗漱干凈之后,趴在床邊看孟錦文搜羅來的話本。
“姑娘,怎么看這些?”嬤嬤正幫她后背上藥,白皙的皮膚上滿是抽條的疤痕,縱橫交錯,她不忍多看,目光便落在她手中的書上。
沈辭將書的封面立了起來,“嬤嬤看過?”
“一些市井流傳的小人書,沒有什么涵養,只寫一些男女風月之事。”嬤嬤語氣怪難為情的,畢竟在京城,一般的名門閨秀都不看這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