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指尖輕撫枝上綠梅,低喃道“的確是大事兒。”
“娘娘還是趕緊去看看吧,那邊鬧的特別兇,林閣老傷心過度暈了好幾次,還說要讓雪狼血濺當場,為林軒陪葬,而且因是嬤嬤牽著雪狼,林家人對于嬤嬤也不會善罷甘休。”管家已經急的語無倫次。
這也不能怪他心急,主要是在沈辭還未進太孫府之前,雪狼的地位就和太子妃差不多。
別看他是一只聽不懂人話的畜生,在殿下眼中,那就是比太子妃還要親的親人。
聽說那只雪狼在雪原之中救了殿下數次。沒有大白也就沒有現在的殿下。
平日里大家好吃好喝的供著雪狼,把它當祖宗一樣寵著。而雪狼性情傲,平常除了殿下與太孫妃,對誰都愛答不理。
沒想到這一次一出門就干了一票大的,咬誰不好偏偏咬了林閣老的嫡孫,咬了也就算了,竟將人給咬死了。
這事兒鬧大可不好收場。
沈辭問“他們在什么地方?”
“就在朱雀街,一堆人圍著看呢,畢竟死了人,連刑部尚書都去了。而且嬤嬤年紀大了,還受這種驚嚇,還真是遭罪。”管家就聽描述便知曉當時場面的慘烈,嬤嬤年紀大,哪兒是受得了這種罪的人?
管家說完這句話便在前頭給沈辭帶路,走了半響,意外發現她并沒有跟上。
“我的娘娘喲,你還在想什么?再不去的話,大白的尸體可就涼了。”管家是真的著急大白的安危,它要是咬死個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它咬死的可是林閣老的獨孫,那可是捧在心尖上疼的人。
就這么死了……林閣老不得不死不休啊?
沈辭無意識的摘了一支綠梅放在指尖把玩,她自然明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但這種事是急不得的,越是急,越會自亂陣腳被人抓到把柄,然后逐步擊破。
“與大白相處這么久,你應該很了解它,它不是一個會咬人的狼。”這三年來,還從未聽說過大白咬人,平日里它在太孫府亂竄,連繩子都沒栓。
雖說雪狼兇悍,它跐牙裂嘴的時候,遠遠瞧著令人心慌,但它從來都是孤傲的在某處待著,并不會主動與人親近。
為何會咬了林軒呢?
“娘娘說的是,大白自從來了京城,三四年來,從未咬過人,就連不小心咬到人的事兒都沒有出現過。但是,它畢竟是一只狼,并不是人啊。餓極了,也是會吃人的。”管家沉聲道。
“雪狼出門前并不餓,而且它跟了我之后只吃熟食,嘴巴刁得很,怎么還看得上那林軒被酒色掏空的肉?”
“哎喲,這畜生的行為和人自然是不同的,那畜生也不能說話,我們也理解不了他的想法啊。”管家急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我們走一趟,你先備馬車,我馬上就來。”沈辭回屋去了廚房,將架上烤的香噴噴的椒鹽骨頭帶上。
管家見沈辭拎了一提骨頭出來時,驚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娘娘,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不忘帶點心路上吃啊?”
沈辭垂眸掃了眼手上提著的吃食,“并不是我吃的,而是給大白準備的,想來這件事應該短時間內處理不好,拿點吃的給它,安撫下它的情緒。”
而且,這骨頭本來就是給大白準備的,送去給它也是再正常不過。
馬車在路上疾行,因標有太孫府的標志,路上行人車馬紛紛讓行。
“娘娘,到了。”車夫停下馬車,對著沈辭恭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