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侍女提醒道“娘娘,沈姑娘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我們是否直接動手?”
她走出層層保護的圈子,抱著雪狼直奔至仵作身旁,無懈可擊的包圍圈多了一個突破口。
要是在這個時候直接拿下沈辭,就能將雪狼搶走。
可是,反而到了這個時候,太子妃猶豫了。
“仵作是誰請來的?”
“看樣子是沈姑娘請來的。”
“那就再等等,看看沈辭耍什么花樣。”太子妃與沈辭交手多了,對她的所作所為愈發(fā)警惕,不敢貿然行動,要不然吃虧的便是她。
管家亦步亦趨的跟在沈辭身后,生怕太子妃的人搞突襲突然動手。
仵作還沒站穩(wěn),便被沈辭牽著到林軒的尸身旁,“有請先生來看看林公子的死因,看看他到底因何而死。”
林閣老如夢初醒,扶著林昂的手上前來阻止,“你們要對我的孫兒做什么?”
場上再次亂成一鍋粥,刑部尚書擋在中間生怕哪一方會突然動手,畢竟不管傷了誰都不好收場。
年邁的仵作頭一次瞧見這么大陣仗,嚇得躲在沈辭身后,顫聲問“沈姑娘,這可如何是好?”
平日里仵作驗尸,他們怕沖撞了邪氣,大多能躲多遠躲多遠,哪兒像今日這般,竟爭相想要將他圍住。
沈辭報給他一個安定的淺笑,“莫急,這事兒我會處理好。”
仵作抱胸感激,“那多謝沈姑娘了,老夫這一把年紀,還沒見過這種場面。”
管家嘟囔一聲,“誰說不是呢?太子妃、刑部尚書與林閣老齊聚一堂,也就今天能開眼。”
沈辭瞟了管家一眼,隨手將大白往他懷里塞,管家只看見眼前白影一花,下意識抱住那玩意兒,定睛一看,嚇得差點將大白丟了出去。
這可是他平常只敢遠遠看上一眼的雪狼,現(xiàn)如今竟然抱在懷里。
心中警鈴大作,要想活命,就得將雪狼丟出去,但他不敢,畢竟大白在太孫府也算是半個主子。
大白與他面面相覷了片刻,嫌棄的扭開頭去。
管家心里有點失落,唉,他竟然被一條狗給嫌棄了
林閣老臉色發(fā)白,發(fā)髻散亂,乍一看就像是一個普通老者,哪里能夠想的到他曾是在朝堂之上叱咤風云的三朝元老呢?
“林閣老,這是刑部的規(guī)矩。”沈辭笑盈盈的看著林閣老,不懼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嚴森然的氣勢,只把他當作一個普通老者。
“刑部什么規(guī)矩,我怎么不知道?”林閣老低咳兩聲,扭頭詢問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抬手,又想要揪那所剩不多的頭發(fā),最后一刻忍住了,“這人死了,總是要讓仵作驗尸,才能夠查明真相的。”
這仵作驗尸乃慣例,不過也有的世家并不喜仵作對著尸體動刀,所以十分忌憚仵作。
“還有什么真相可查?那真相不是清清楚楚的擺在眾人眼前嗎?”林閣老嘴角抽了抽,身子不可控的抖動起來,“難道不是那只孽畜咬死了我的孫兒嗎?”
林婉兒低低的啜泣一聲,那聲音在冬日聽起來如同怨靈索魂。
她也不顧什么形象,一個滑倒就跪在林軒身側,哭得幾次差點背過氣去,“哥哥,你快睜開眼瞧瞧啊,看看世人是如何對你的!不僅讓你尸體橫陳在街上,千人瞧萬人看,明知那孽畜是兇手,沈辭卻遲遲不肯將孽畜交出,還讓骯臟的仵作對你動手動腳,連個全是都不給你留。哥哥,你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林婉兒一個世家女子,平日里都端莊嫻靜,就算是罵人也是捂著嘴,低低的在心里咒罵兩聲,何時像此刻這樣,如個潑婦一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百姓們聽得紛紛受了觸動。
“不得不說,林公子太過于可憐,明明是二十出頭的大好年華,本應該享盡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