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風越來越大,將船帆吹得獵獵作響。
黎曼喉頭緊了緊,“殿下不必如此緊張,和那些死命追著你的人相比,我也算是你半個朋友吧?”
她說話很有技巧,幾天相處下來知道蕭澤疑心重,說話也是習慣留條退路。
不要將話說得太滿,是學到的第一條與蕭澤的相處之道。
“我會按照承諾將你送回京城,在這一點上,你放寬心。”
黎曼在心底悄悄的嘆了一口氣,蕭澤這個男人,當真是油鹽不進。
同時,她更加好奇沈辭是個怎么樣的女子,竟能讓蕭澤這樣的男人傾心。
兩人簡單的用了飯,黎曼一如既往的喜歡說話,不會讓人覺得枯燥,還能發現她是個見多識廣的女子。
兩人好歹相處了這么久,蕭澤也真的將她當做自己的半個朋友,聊些朋友之間會聊的話題。
“你既是生活在苗疆,為什么非要來京城?”
長途跋涉不說,親友都不在身邊。
妮婭咬了口冷冰冰的饅頭,那冰冷的饅頭從喉嚨一路往下滑,滑到胃里,“咚”的一聲,像是塊大石頭落地。
冰冷堅硬的饅頭塊將她的喉嚨劃得火辣辣的疼,她艱難的咽下饅頭之后,眼里適時的掛著一點淚花,仿佛這個話題讓她難以承受。
“殿下童年應該過得很幸福吧?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太孫殿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黎曼又扯出她那抹習慣性的掩飾的笑,“可是我不同,從記事開始,我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就算他們將我丟棄,但我一點兒都不怪他們。或許是因為他們自己也過不下去,差點餓死,才將我丟了呢?又或者是,他們其實是朝廷要抓的要犯,將我送走,其實是為了保全我呢?”a
說到這兒,黎曼收斂了一些她往日的魅態,多了幾分真情在她的臉上。
蕭澤避開她亮得嚇人的目光,“不是,我小的時候也沒有在太子妃身邊。”
他叫太子妃不喜歡親近的叫母妃,而是叫太子妃。
黎曼對心上人的事兒了如指掌,故意這么說,不過是為了讓對方放下戒心,多加幾分親近之感。
黎曼噗嗤一笑,驅散幾分悲涼的氣息,隨意的將手搭在蕭澤肩上,晃動著纖細的腿,白皙的腳在褲腿中若隱若現。aa
“如此說來,我們兩人還算是有緣。”
蕭澤下意識想將她推開,又覺得只是隨意的一個搭肩動作,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而黎曼雖然表面上很輕松,其實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一直拒絕她的蕭澤又把她拒之于千里之外。
令人欣喜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將她推遠。
內心又爆發出驚喜的愉悅,面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將自然演繹到底。
或許是因為兩人相似的身世讓他多了幾分親近之感,若說剛才是半個朋友,現在就已經是朋友了。
這一下,讓黎曼重新看到了希望,只需要一直往好的發展,她終究能夠打敗沈辭那個女人吧?
“后來啊,我就被苗疆的人救了,她們教我讀書認字,但你知道的,苗疆那種地方怎么能和蕭國繁華的帝京相比?然后我就來這兒了。”
“不打算回苗疆?”
“不了,看過這么美的山水,還有……這么好的人,怎么還想回那種地方去呢?”黎曼越說越嬌羞。
蕭澤倒沒有注意到她神情的變化,“辭兒的身世也不太好。”
黎曼抖了一激靈,震驚的看著他,原來,她以為兩人關系的親近,只是從她身上看到沈辭的影子,所以才不忍心將她推開。
一句話,成功讓她剛剛熱起來的心徹底涼了。
沈辭,你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女人?我突然很期待去京城的日子,好好的會一會你。
而此刻的沈辭正在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