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再次將他的手推開,目光既悲涼又嘲弄,“在殿下眼中,感情是利益,孩子是籌碼,一切都是為了皇位,還有什么東西是你不能算計的?”
憋了好幾天的火氣,統統在今日爆發。
他冷靜的看著太子妃,“愛妃,孤處處忍讓,不是讓你得寸進尺的。”
太子妃不怒反笑,把玩著杯盞,“對,殿下處處忍讓,是為了那上百匹汗血寶馬,要是殿下后悔了,可以去找媚娘,她剛離開不久,應該沒有走遠。”
面對太子妃的陰陽怪氣,太子焦躁的來回跺腳,“清兒,你到底要孤怎么做,你才能,正常一些?”
“正常?臣妾都是被殿下逼成如今這副模樣的,殿下竟還問臣妾能不能正常一些……如果不是臣妾發現澤兒是你丟棄的,你還打算瞞臣妾多久?澤兒他當時那么小,還是我們第一個孩子,你不覺得你這么做是在傷害臣妾嗎?”
“那都已經是十多年的陳年舊事了,你還翻出來說有什么意思?況且澤兒不是已經回來了嗎?父皇還真的決定將皇位傳給他,當初孤的決定錯了嗎?他的確是我們的孩子,但你不還是孤的妃子嗎?你不應該事事都以孤為先嗎?”太子說了一通,將心底的怨氣都發了出去。
太子妃聽他說了半天,頭有些疼,“好了,既然殿下說那件事已經過去,那就過去好了。以后我們都不提了。”
太子在她身旁坐下,本想拉著她的手說上幾句情話,太監急匆匆的來稟報,走的時候右腳絆倒左腳,跌倒在地,在殿內滾了一圈。
“不好了,殿下,側妃娘娘投井自盡了。”
太子猛地站起來,“什么?喊太醫了嗎?”
太子妃倒不是很驚訝,心道,這個女人果然不死心,故意演苦肉計呢。
太監答:“已經第一時間喊太醫了,不過,情況應該不會太好。”
太子妃也站了起來,“既然殿下心里念著她的情況,那就去看看她怎么樣了吧。”
還沒走到媚娘投湖的地方,就遠遠看見太醫背著藥箱向他們而來。
太子緊張的看著他,“怎么樣?孩子沒事兒吧?”
“殿下,下官盡力了,實在……沒有辦法了……”
太子妃微微張開唇,“一尸兩命,簡直是罪過啊。”
她說這個地方晦氣,須得請法師來做法,免得她們冤魂不散,還命人將那口井填了。
橫死的人不配辦喪事,就直接一張席面裹了丟到亂葬崗去。
太子想反駁,被太子妃一個眼神憋了回去。
“生前殿下沒有好好對待她,死后就沒有必要假惺惺了吧,媚娘可能不想看見你,怕殿下臟了她輪回的路。”太子妃紅唇輕啟,又低低的笑了兩聲,像是聽見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太子盯著太子妃離去的單薄背影,冷不丁抖了兩下,這女人應該是瘋了。
太監認為太子妃的做法未免有些絕情,便低聲詢問太子的態度,“殿下,是否用一張草席裹了將尸體送去亂葬崗?其實側妃娘娘肚中懷有皇子,不應該草草就丟棄,其實可以按照側妃的習俗來安葬。”
太子眉頭皺著一直沒有舒展開,“不必,就按照太子妃說的做吧,她怎么開心怎么來。她說的也沒錯,既然人都已經死了,怎么安葬重要嗎?隨便處理了吧。”
太監應下,心里不由感慨,皇家薄情寡義是真。
太子府愁云慘淡,太孫府倒是一片歡聲笑語。
沈辭與蕭澤同桌吃飯,她想起昨日一件事,“殿下是如何說服何家人寫出婉妃的罪行?”
蕭澤咬了一口生煎,眼里一眨不眨的盯著碗里的菜,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很簡單,他們家想要什么就給他們什么,寫下婉妃罪行的時候毫不猶豫。況且,婉妃的確是害得何家人沒了孫子,那一口怨氣一直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