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靜到我能很清晰的聽到自己逐漸粗重起來的呼吸聲。
在陰山哥離開之后,我還是怔怔的站在原地,連手都不曾抬一下,只有因為喘著粗氣的胸膛上下起伏著,還有,我那因為情緒過激而顫抖到無法自控的雙手。
我實在想不出來陰山哥為什么要做出這樣一個選擇。我突然感覺,我對陰山哥的了解似乎少之又少。
我看不到陰山哥離開的背影,望著前面那一片漆黑,我似乎看到了年三十那天晚上,與陰山哥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正一!正一!”
我耳邊突然響起了正仁哥的呼喊聲,眼中的畫面戛然而止。
我抬起手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淚,猛地一回頭,朝著濃霧彌漫的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我是要甩掉眼中噙滿的淚水,還是要甩掉和陰山哥的過往,但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句話:
陰山哥,你如何對得起正仁哥!你如何對得起師父,還有那些疼愛你的師叔師伯們!
我心里原本失落的情緒,在一瞬間轉換成對陰山哥的怨恨。或許我心里是明白的,是理解的,但是我就是恨!
我頭也不回的朝著濃霧沖了進去,所幸正仁哥的聲音并沒有因為得不到我的回應而消失,這也成為了我在視野不足一米的濃霧里找到他的依靠。
“正仁哥,跟我走。”
當我找到正仁哥的時候,他和之前的我一樣,很聰明的閉上了雙眼,利用聽覺代替視覺,這是在這個地方最好的辦法。
我拉上正仁哥的手,即便我心里有千言萬語要和正仁哥述說,但我還是選擇了一句“跟我走”。
來時的路我還是憑借著強大的記憶力,強行記住了。
當我把正仁哥拉出了濃霧的范疇之后,正仁哥的第一句話便是:“陰山還在里面!”
說完,正仁哥就甩開我的手,準備沖進濃霧去“救”陰山哥。
而在這時,我用力的攥緊握著正仁哥的手,喉嚨里的哽咽聲再也壓制不住:“陰山哥,他,他走了?!?
原本是陰山哥棄我們而去,這句話反倒讓我說得這么沒有底氣,聲音小到似乎只有我才能聽得清晰。
“走了?是脫離危險了嗎?”正仁哥回過頭來問我。
我不敢直視正仁哥的雙眼,只得低著頭,不讓他看到我眼中即將掉落的眼淚,繼續說了一句:“是走了。”
我忽然覺得好笑,明明做錯事情的,拋棄我們的不是我,而我卻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低著頭等待著長輩的怒火。
許久,正仁哥沒有絲毫回應,我猛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正仁哥,準備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
但是在我抬頭之后,我分明看到正仁哥的眼里寫滿了失望。
“正仁哥,你......”
正仁哥轉過身來,輕輕地把我攥著他的手放下,然后走到我面前,這才開口說到:“他還是選擇離開了對嗎?”
我很詫異,這句話從正仁哥的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我瞬間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無知的人,或者說是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不重要的人。
為什么陰山哥選擇離開的事情,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唯獨我,像一個傻子一樣被大家蒙在鼓里!
為什么偏偏是我,我這個不知情的人,會被陰山哥選擇作為最后一個接觸的人?
我心中的怒火頓然而起,我看著正仁哥,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說法。
或許是正仁哥看到了我充滿怒火和委屈的眼神,也或許是他理解我此刻的情緒,他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然后開口說道:“正一,很多事情不是我們不告訴你,而是......”
就當我想繼續聽正仁哥說下去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而是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