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醫院找到手術室看見蔣總正坐在門口,半白的頭發在昏黃的光線里特別顯眼。
我走過去輕輕說了聲“對不起。”
不過他沒理我。
這時候我們最擔心的是蔣習的安慰,彼此沉默著靜靜等待著。
蔣習脫離安全期從里面出來時,天色已經亮了,我看見她緊閉雙眼,臉上有好些淤青。
那是被人打的!
我心底突然升起一抹憤怒,視線死死的鎖在蔣習的臉上,我輕輕喚她名字,她沒回應我,但她把手伸了出來。
我看到她的手全是血。
我握住她的手,眼淚克制不住的往下掉。
這些人何其的殘忍啊。
她還是一個小姑娘啊。
怎么能這么折磨她!
我問醫生,“她沒什么大礙吧?”
“傷勢很重,但不危及生命,只是小姑娘年紀太小,可能會產生心理陰影,你們多做些心理輔導吧。”
我當時沒懂醫生的意思,以為是蔣習被嚇壞了。
殊不知那晚她遭受的是人間煉獄。
我想留下陪蔣習,可蔣總似乎不想見到我。
我也能理解他。
要是我陪著一起去,可能事情不會這么糟心。
我開車回了陵城,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找了姜言。
我來到辦公室時,發現陳寰也坐在里面。
連續好幾次我都能在這碰到他。
他這是打算長住了?
我走進去,問姜言,“有認識的私家偵探嗎?”
她挑眉,不解道,“怎么?要調查誰?”
我把蔣習遇險的事跟姜言解釋了一遍,非常肯定的說,“這事我覺得是有人刻意為之,我查過號碼,是個黑號,警方那邊也沒什么進展,我想私下調查。”
發生這事。
我有很大的責任。
不查清楚。
我良心不安。
聽說了蔣習的事,姜言和陳寰沉默了許久,陳寰站起說,“這事包在我身上。”
我點點頭,客套的說了聲謝謝,離開姜氏,我開車回去時想起秦岫還在醫院,順路買了些水果去探望他。
剛出電梯,我就瞧見病房外那個低頭抽煙的男人,我想躲他的,可還是被他發現了。
他掐了煙,長腿闊闊的走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問我,“你沒受傷吧?”
看來,蔣習遇險的事楚星辰也知道了。
我淡然搖頭,“我沒事。”
他不放心的想帶我去做檢查,我煩悶的甩開他,迎上他滿是擔憂的目光,我清楚的看到一夜無眠的自己,是那么的憔悴。
看起來像是得了大病。
怪不得楚星辰會緊張成這樣。
“楚星辰,我真的好累,別來煩我了好嗎?”
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心里亂的不行。
我愛沈凌。
可那個男人把我忘了。
而曾經的錯愛楚星辰……
他一次又一次的跑來找存在感。
不動聲色的替我擺平了很多麻煩。
我承認我對他已經有了些改觀。
這種感覺令我很害怕。
再這么下去……
我可能會沒底線的原諒他!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來跟你聊聊車禍的事。”
我看得出楚星辰十分失落,但他裝作不在意的說道,“我和秦岫調查的結果一樣,那天車禍現場的女人確實是沈然,不過她沒理由更沒機會對我下手,我懷疑她應該是知情者,但不是策劃者,至于她傷你的事……需要我去擺平嗎?”
這是疑問句。
他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閉了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