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我獨自坐在走廊長椅上,沒有進去打擾蔣習休息。
卡佩蘭坐在我身邊,淡淡問,“他是誰?”
他微瞇著眸看向鄒燁的方向,眸光藏著深深的敵意。
我回,“習習深愛的男人?!?
他的眸色瞬間徹底陰沉。
我沒心思關(guān)注他們之間的暗潮涌動,起身趕緊去找方頃。
她已不再醫(yī)院了。
可能是知道我要找她算賬,所以趁亂逃走了。
我先給秦岫打電話,問他方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他懵逼的回,“我也不清楚?!?
我快步出了醫(yī)院,見她攔了輛出租車正打算離開,我上前把她拽了下來,她跌坐在地上平靜的望著我。
沒有一絲愧疚。
她怎么能這樣?
害了蔣習一次又一次,這次還差點要了她的命!
她是怎么做到問心無愧的?
“為什么還不愿放過她?她還是個孩子啊,究竟做錯了什么讓你如此不折手段的害她?”
方頃臉色很白,精神頹靡的搖搖頭說,“是蔣家不放過我!她嫉妒鄒燁愛的人是我,千方百計的在監(jiān)獄里害我!葉洛,我知你待她好,可你知不知道當年我方家遭遇滅門之災的策劃者是誰嗎?”
這事我不知情。
倒是后來聽秦岫提及過,方家曾一度比肩第一豪門鄒家,一夜之間突然破產(chǎn),承受不了打擊的方家人,死的死,瘋的瘋,唯一還算正常的方頃從此人間蒸發(fā)。
風挺大的,方頃瘦削的身軀在風中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會被吹跑。
我聽到她壓抑著哭腔說,“是蔣家和鄒家聯(lián)合摧毀了方家!害死我的父親,逼瘋我母親,我的家一夕之間全散了……”
我第一次見方頃哭。
她卸下所有的偽裝在我面前哭的不能自已。
聽到這些事,我也暗暗吃驚。
不過我不會因此不追究她。
害她的人不是蔣習。
她沒必要承擔上一輩的恩怨。
“過去的事我不了解,但你現(xiàn)在必須要為錯事付出代價,我會派人把你送回國,是非恩怨你親自與蔣總說清楚?!?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我不能控制的程度。
我只能為蔣習做到這了。
我給楚星辰發(fā)消息問他能不能借我?guī)讉€人,沒多久,楚星辰的貼身保鏢帶著人從樓上下來。
“把她帶回國,親自交到蔣總手里?!?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去。
不愿再面對那個柔弱的女人。
倘若她說的是真的。
那么她的確挺可憐的。
但她不應該喪心病狂的傷害無辜的人。
害人又害己,總會得到報應的。
“葉小姐,你等等?!狈巾曂蝗慌苌蟻碜业囊滦洌吐曄職獾那笪?,“能不能讓我再見鄒燁一面?十分鐘可以嗎?我想和他告別?!?
落到蔣總手里,她不會有好下場。
這次可能是她和鄒燁的最后一面。
正當我猶豫不決時,方頃湊近我低聲道,“如果你讓我見鄒燁,我就說出你母親的下落!”
她也知道我母親的事?
還知道我母親的下落!
不過她是白城人。
同我母親一個故鄉(xiāng)。
知道內(nèi)幕也不奇怪。
我給鄒燁發(fā)消息讓他下來,他卻拒絕我說,“我不想見她,讓她走吧。”
我如實轉(zhuǎn)告方頃,后者的眼淚流個不停,看上去真挺可憐的。
我又說,“最后一面了,以后她不會再出現(xiàn)了。”
鄒燁沒回我,沒多久冷著一張臉下來了,方頃沖上去緊緊抱著男人,鄒燁起初抗拒她,可最后還是沒忍住與她相擁。
我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