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憤恨掛了電話。
蘇樺收回手機(jī),神色淡淡,瞧不出情緒波動。
但向來不抽煙的他接連抽了好幾根。
猶豫了一會兒,我問,“為什么要故意刺激她?”
蘇樺是故意的。
故意找借口與白翎鬧翻。
他捻掉煙蒂,狠狠閉了閉眼問我,“丫頭,你覺得蘇珉如何?”
我實(shí)話實(shí)說,“挺漂亮的,但病的不輕。”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我站在窗邊瞇著眼望向窗外。
窗外是花田。
花田里有道高挑的身影,蘇珉穿了一條白色流蘇裙穿梭在百花叢中,纖細(xì)的身軀立在風(fēng)中,仿佛下一秒就會隨風(fēng)而散。
一個瓷娃娃般的女孩很是惹人憐愛。
我意有所指的問,“你憐惜她?”
蘇樺淡淡嗯了一聲說,“白翎心高氣傲,自尊心極強(qiáng),她肯定容不下蘇珉……白翎和蘇珉之間,我終究是要做選擇的。”
他頓住,溫和的眉眼染上淡漠的懊悔,他收回視線,嗓音低吟道,“蘇珉是我母親的養(yǎng)女,比我年長一些,我與她沒什么交集,但前段時間母親病重,臨終前把她托付與我……她曾經(jīng)的遭遇很悲催,情緒不是特別穩(wěn)定,我不敢把她獨(dú)自拋下,只能把她帶在身邊照顧著。”
蘇樺是單親家庭。
很小的時候,他父母就分開了。
蘇樺跟著父親生活,而他的母親則去了國外定居。
蘇樺跟我提過他的母親。
是一個隨和優(yōu)雅的女人。
當(dāng)時我還開玩笑,說是有空去拜訪她,沒想到她居然過世了。
我想到前段時間蘇樺的刻意躲避……
原來他獨(dú)自承受著失去至親的痛苦。
我眼眶濕熱的喊他,“哥。”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語調(diào)歉意的說,“前段時間我都在照顧病重的母親,與外界斷了聯(lián)系,抱歉,讓你擔(dān)心了。”
我搖搖腦袋,“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蘇樺待我如親妹妹般寵著,可我卻很少關(guān)心他。
甚至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我都沒能陪在身邊。
我深深吐了口氣說,“答應(yīng)我,往后有事不準(zhǔn)瞞我,我希望我能走進(jìn)你的生活,像親人那般互幫互助,而不是你一昧付出,我心安理得接受你的饋贈。”
我的表情很嚴(yán)肅,語氣也認(rèn)真,蘇樺怔了怔笑道,“好,我答應(yīng)你。”
之后,蘇樺回到廚房,繼續(xù)忙碌。
我想幫他卻被他趕了出來。
他希望我能多陪陪蘇珉。
可我與她不熟,根本不知如何交流。
想到剛才蘇樺說到蘇珉的事,我好奇問道,“蘇珉的遭遇……”
蘇樺含笑的眉眼瞬間凝滯,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離開廚房去了客廳。
蘇珉還沒回來。
我一人待得無聊索性也去了花田。
我到的時候蘇珉正坐在地上,懷里抱著一只純黑的小奶狗。
我蹲下身輕輕問,“它叫什么?”
蘇珉抬眸看我,漂亮的眸子滿是疏離。
像是不認(rèn)識我似的。
她怔了怔小聲問,“你是誰?”
我耐心介紹說,“葉洛,蘇樺的朋友。”
蘇樺說過蘇珉情緒不穩(wěn),她是病人,記憶出現(xiàn)混亂也算正常。
她冷漠的哦了一聲又問,“你知道蘇樺什么時候娶我嗎?”
我“……”
我哭笑不得的問,“你們不是姐弟嗎?”
她抱著小奶狗,笑容甜甜的說,“蘇樺是我男朋友,他說會照顧我一輩子,他還說要娶我……”
默住,她忽而表情猙獰的瞪著我罵道,“渣男!畜生!你毀了我,我要?dú)⒘四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