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凈潔亮的大理石,此時被殷紅色的血液渲染開,茶幾下面鋪著的地毯,也被染上了刺眼的紅。
南宮秋半跪在景維淵面前,正拿著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劃著自己纖細白嫩的手腕。
我走近,瞧見她瘋狂的自殘,呼吸一滯。
“你做什么呢?趕緊停手!”
我蹲下身,想要奪過南宮秋手里的刀,她突然抬眼看向我,目光空洞且無神。
像是不認識我似的。
我心底錯愕,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眼神。
她歪著腦袋打量我,手里的動作越發兇猛,我的眸子瞬間被一團血霧籠罩著。
“她怎么了?你對她做了什么?”
我抬眼看向不動聲色的景維淵,他隨意的倚在沙發上,幽幽的品茶,仿若看不見眼前這可怖的一幕。
這可是他的親姑姑啊!
血濃于水的親人!
他是如何做到無動于衷的?
我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他,聽見他無謂的語氣說道:“她算計了你,我能留她一命已是仁慈,不要想著為她求情,你知道的,與我而言,任何人都不得傷害你,包括我的親人!”
聞言,我濕潤不堪的眸子瞬間決堤,我默默的流著淚,艱難開口:“你這是何必呢?我們是沒有未來的,為了我,這般做值得嗎?”
除了那口頭的婚約,我和景維淵從未產生過任何情愫。
我實在想不通,話說的這般直白,他為何還要作繭自縛?
這般無怨無悔的付出,不累嗎?
景維淵沒有回答我,每次聊到這些話題,他都會刻意回避我。
他拒絕溝通,我也不知該如何勸說。
這個男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倔強。
見我一直悶悶不樂,他嘆了口氣,打了個響指,南宮秋神情恍惚了下,猛地清醒回神。
當她看見手腕上順延而下的血跡,面色震驚的喊了一聲,隨即暈倒在地。
我找來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包扎好,讓女傭送她回寢宮。
送南宮秋出來的時候,迎面碰上了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聶行之,緊跟其后的是畝烈,再往后是哈雷,后面還有一些侍衛隨從。
他們浩浩蕩蕩的朝著景維淵的寢宮走來。
每個人面色都很難看。
我站在宮宇門口,看著走近的聶行之,低低的喊著:“聶先生。”
我沒有當眾喚他哥哥,因為這里還有外人,我不想暴露我與他的關系。
聽見我的聲音,聶行之俊冷的神色逐漸緩和,他瞇眼望向我的方向,微微揚唇。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瞧見我穿的單薄,立刻把外套裹在我身上,“洛兒,還好嗎?”
我點點頭,“我沒事。”
哈雷直接沖了過來,他沉著臉望著我問:“哈爾呢?你把他藏哪兒了?”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謊,“我不知道。”
那個瘋子,怕是早就尸骨無存了吧。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堂堂王室王子,最終的歸宿的會是在老鼠的肚里。
哈雷根本不相信我,他鐵青著臉,質問我:“你昨晚是被哈爾帶走的,監控里拍的一清二楚!你們倆去了監獄,一晚上都沒有出來!我派人去查過,他們回來說,你劫持了哈爾,還把他帶進了死牢,現在你和我說,你不知道?葉洛,這可不像是你敢做敢認的行事作風!”
他往前一步,居高臨下的倪著我,警告我道:“你最好說實話,不然你休想踏出王室一步。”
我清冷的目光對上他犀利的視線,內心淡定極了。
“哈雷王子,這是聽不懂人話?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哈爾的下落,你要是非要強行扣留我,大可試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