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行之態(tài)度強硬的支持我,畝烈糾結片刻,算是妥協(xié)了。
回去的路上,我挽著聶行之的胳膊,笑著問:“哥哥,你與畝烈是何種關系?為何他這般支持你?”
聶行之的話,在畝烈面前非常有分量。
他們倆絕不是泛泛之交。
我不太希望聶行之與王室扯上太多關系,南宮秋說的沒錯,天底下再也沒有比王室更加勢力的地方。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人能成功全身而退。
聶行之瞇著眼,淡道:“我之前參軍,他是我們的長官,此人非常愛惜人才,當他發(fā)現(xiàn)我在軍事上的才能后,破格提拔我,我感謝他的提攜,好幾次在戰(zhàn)爭中,不顧性命拼死護著他,時間久了,也就處成了忘年交?!?
我眨了眨眼,不太相信聶行之的措辭。
畝烈對聶行之非常尊敬,這絕不是朋友間正常的相處模式。
但他不愿說,我也沒有追問。
我們走在冰天雪地的城堡里,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我的身上,我伸出手,一片寒冷的雪花緩緩落在我的手心。
迎著凜冽的深冬寒風,我抿著唇問:“他,最近有消息嗎?”
一個月了。
我與楚星辰完全斷了聯(lián)系。
我試著向朋友們打探他的消息,但無人知曉他的行蹤。
離開王室后,他就消失了。
姜言嘗試著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有接。
而我,始終沒勇氣主動聯(lián)系他。
畢竟,是他主動選擇退出我的世界。
那晚,我想告訴他,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離開他。
景維淵,我會負責。
楚星辰,我也會愛到底的。
可惜,有些話還未曾說出口,就再也沒機會說出了。
可能這就是我們最終的結局吧。
聶行之瞧見有雪花落在我的頭發(fā)上,他抬手摘掉雪花,“楚星辰那般的人物,只要他不想暴露行蹤,我這邊也是查不到的?!?
微頓,他又問我:“你還愛他嗎?”
愛嗎?
自然是深愛。
可現(xiàn)在的我,又有何資格說愛?
即使沒有景維淵,就我這種破敗的身子,談愛太奢侈。
我望著在手心逐漸融化的雪花,嘆了口氣,“走吧,去看看景維淵。”
“好?!?
我是在后花園里找到景維淵的,此時的他罩著寬大的睡袍,蹲在地上,笨拙的栽種著紅玫瑰。
一旁的女傭想要過去幫忙,他緊緊的護住紅玫瑰,堅決不給任何人接近的機會。
一個月了。
他的病情并未任何好轉(zhuǎn)。
除了他的玫瑰,他真的什么都記不清了。
羅素池守在一側(cè)陪著他,看見他這副傻兮兮的模樣,煩躁的點了根煙。
余光瞧見我,他擰著眉過來問:“你身體如何了?”
我搖搖腦袋,“沒事?!?
“他狀態(tài)很差,我給他試了很多藥,全然不盡人意,前不久我的導師親自過來給他診治……說是景維淵可能這輩子都會是這種狀態(tài),雖然我們都無法接受,但好歹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這意思是,景維淵這輩子都是傻子了?
怎么就這樣了呢?
我和星辰這輩子早已被命運折磨的不堪重負,為何還要拉上無辜的景維淵?
我告訴自己不要哭,可眼淚不聽話的順著眼角滾落而下。
我埋著腦袋,默默的流著眼淚,一抹低沉的嗓音忽而傳來道:“你在哭嗎?”
我錯愕的抬眼,對上那雙陽春白雪的眸子,瞳孔睜大。
他這是記起我了?
景維淵不知何時來到我面前,手里還捧著那株早已枯萎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