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澤平和早川夏至自然知道,即便是向警署報了案,這種舊案翻起來也是很困難的。
錄音文件并不能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何況嚴格意義上來說大賀真人還未成年,就算真的能給他定罪,也恐怕嚴重不到哪里去。
那么,兩人向警署報案的目的,就只剩下了一個。
施加壓力。
無論是對學校,還是對大賀真人那兩個罪人,警署的介入無疑是最恐怖的信號。就算他們只是走個過場,也足以讓學校開始衡量,要不要迅速了結這個事情。
而了結這個事情的最快方法,就是讓罪人不再出現在學校。
至于后面原諒不原諒大賀真人,那是大河直紀的問題。他要繼續和大賀真人死磕誰也攔不住。白川澤平只是順手把審判的權杖遞到了他的手上。
沒人能夠代替受害者原諒,白川澤平自然知道這一點。
早川夏至用什么途徑找到了大河直紀,白川澤平無從知曉,只是當他見到這位曾經的網球部頭名的時候,他差點以為是不是早川夏至找錯了人。
長長的頭發沒有打理過,近乎遮住了眼睛,看向人的眼神很是陰郁,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活力一般,變得死氣沉沉。
他在一所離這很遠的校園里讀書,沒有再去嘗試過現充的生活。青春對他來說,已經是過去式的畫面。
知道當年的真相后,大河直紀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聲音沙啞地說了聲謝謝。
長島朝美子有心想安慰這個曾經在她眼里會發光的少年,但是掙扎了幾下,還是沒能說出口。
當初的自己,只是個不起眼的仰慕者,大河同學,想必都沒有記住過她的名字吧。
她這般想著,卻聽見大河直紀對著她認真鞠躬道:“謝謝你。”
“謝謝你,長島同學,謝謝你為了我這樣的人努力…”
長島朝美子愣了一下,泛著淚花的笑意浮現了出來。
果然…果然是那個大河同學呢…
大河直紀決定要和配合警署力調查當年的事情。這件事的基調也就隨之定了下來。只不過讓白川澤平有些意外的是,這邊剛剛見完大河直紀,沒過多久另一邊大賀真人搖的人就忍不住跳了出來。
他被叫到了一個校內委員辦公室。
“白川同學。”辦公室里那個胖子和顏悅色地道:“聽說你最近和大賀同學有些矛盾,所以鬧了很大不愉快,是么?”
白川澤平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如果真的承認了下來,這件事恐怕就會被定性成蓄意報復,從而掉入眼前這個胖子的坑里。
“這位是?”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連忙抹了把汗,介紹道:“這位是校董會的大賀委員,今天找白川同學是為了大賀同學的事情。”
“大賀同學有什么事情么?”白川澤平淡淡問道:“我和他不太熟。”
那胖子依舊笑瞇瞇地道:“不熟沒有關系,慢慢多在一起交流很快就熟悉了嘛…大家都是同學,有什么不愉快的說開了就好,你說是吧?”
“大賀委員是在幫大賀同學求情?”
那個笑瞇瞇的胖子聞言道:“白川同學是個好學生啊…不要因為這么一點小事浪費了自己的未來。”
“誰能決定我的未來?”白川澤平毫不留情地懟道。
旁邊的教導主任聽著聽著,腿都快軟了。他不知道為什么白川澤平這個平日里的好學生為什么會這么剛。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位大賀委員會突然跑來找白川澤平這么一個學生。
“如果我能決定呢?”胖子臉上的笑容一收,敲了敲桌子道:“年輕人不要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是你們在學校里接觸不到的。”
“你以為你能夠翻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