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顧怡收拾好自己的手提包,所帶不過日常手稿,在床頭小幾之上留下一封信便出門離去。
坐上出租車,窗前飛速移動,顧怡疲憊地撫著額頭,回國后的一幕幕在眼前電影般回放,讓她應接不暇。
她和伊曳之間走過了那么多的風風雨雨,有過甜蜜,也有過誤會,本來以為婚禮過后他們就會甜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沒想到會橫生變故……
“小姐,怎么會這個時候去墓園啊?”司機沒話找話似的閑聊著。
顧怡略微一笑,沒有答話,心底的苦澀卻只有自己知道。
過了半晌,車子停在墓園外面,顧怡環望四周,看著沒有人跟蹤這才放心進入。
站在墓碑前,顧怡強忍著淚水,摩挲著那小小的墓碑,苦澀在心底一層層泛開,孩子對不起,媽媽沒能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烏云遮天,陽光撕不開空間,不一會兒細密的雪花便飄了下來,陣陣寒風吹得人徹骨冰涼。不要裹緊了身上的大衣,緩緩朝著墓園后門走去。
森森的鐵門敞開著,四周種滿的槐樹已經落光了葉子,搖曳的枝杈伴著細密的雪花和呼嘯的冷風倍顯凄涼,顧怡望著銹跡斑駁的門,心里一陣輕松一陣酸澀,腳下卻怎么也邁不出那一步。
只要踏出這扇門,她便得到自由,從此之后和伊曳再無瓜葛……
“夫人。”才至門口,幾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保鏢就攔在她的身前,身后也冒出幾個人影,恭恭敬敬地站立著,齊聲道“天涼了,您請回吧。”
顧怡后退兩步,冷色越發低沉,他終究還是騙了自己,說好不要派人跟蹤,現在卻還是……
“夫人,車子已經安排好了,您回去晚了先生會擔心的。”身前的人說的恭敬,可這話在顧怡聽來確是無時無處不在用伊曳來壓她。
強自壓下心底的震驚與惱火,顧怡冷冷的看著他們,厲聲問道“既然知道我是夫人,就應該聽從我的命令,讓開!”
幾個人躊躇著不肯動彈,為首的黑衣人為難道“夫人,求您別再難我們,您要是有什么閃失的話先生一定饒不了我們……”
“我回去告狀,伊曳也饒不了你們!”顧怡環視著他們,冷厲的目光與伊曳同出一轍,讓他們看了都底下頭去,不敢言語。
顧怡見他們已經被自己的話唬住,隨即舒緩了聲音道“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一會兒就回來,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可是先生那邊……”為首的保鏢遲疑著,崎嶇的石板路,下著雪的天氣真的沒問題嗎?
“你不說我不說他便不會知道。”顧怡咄咄逼人,絲毫不放松對他們的威懾。
為首的只好點頭,向手下人揮了揮手手他們便都散開,給顧怡讓出了一條路。
顧怡從他們身前走過,目光冷冷的看著他們,吩咐道“都回過頭去,不許看著我,更不許跟著我。”
手下們聞言都背過身去,顧怡隨即朝著蜿蜒的石板路走去,不顧片刻就隱入了山林之中。都他們回過身時早已經不見了顧怡的身影。
“頭,怎么辦?”
為首的思忖了半晌,指了指手機道“半個小時之后夫人再不出現,我們立刻給先生打電話。”
幾個人點頭,守在后門處開始了漫長的難捱等待。
顧怡上了山路,這一片她很熟悉,少年時經常和朋友們一起從正面的山門進來游玩,她知道離這里大概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座涼亭,過了涼亭兩公里便能上馬路,打車。
只是之后要去哪里?
四周一片空山,無人能夠回答她這個問題,自己在b市除了秦佑和張可心再無靠得住的熟人,只是他們現在在國療養,根本聯系不上,就算能夠聯系的上,顧怡也不愿意再給他們帶去什么麻煩。
耳邊的風呼嘯著,細密的雪花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