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外面的大衣已經浸了個半濕,顧怡腳下的步子越發沉重。
印象中的涼亭就在眼前,她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走了過去,倚靠著頎長的石柱,心率交瘁之中顧怡的身子緩緩順著冰冷的石面下滑,委頓在地上,意識朦朧之中她的耳邊好像傳來一陣紛繁而有序的腳步聲,模糊的視線最后合攏前恍惚有一雙長靴在眼前移動。
另一面,伊曳處理過公司的事務便急急回到醫院,今天下了雪,也不知道那個小女人怎么樣。
帶著幾分牽掛與思念,伊曳推開~房門沒有見到印象中的嬌顏,只余一室清冷,看著床頭小幾上已經開敗了的綠萼梅,一陣失落自心底暈開。
“夫人出去了?”伊曳看著立侍在一旁的小蘭冷聲問道。她簡直就是胡鬧,自己不過是少了一句囑咐,便在這種天氣出門,分明就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做一回事!
“夫人一早就出去了。”小蘭低著頭訥訥回答。
“把瓶里的花換上新鮮的,省的夫人看了敗興。”伊曳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心里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一樣。
小蘭聽吩咐把新鮮的臘梅插進瓶中,低頭便見到了小幾上留下的信函,立刻拿給伊曳道“先生,這里有一封信,好像是夫人留給您的。”
伊曳接過,立刻拆開,淡薄的紙張上不過寥寥數語,卻足以攻破他的理智。
“伊曳,我已經知道了關于你和靈兒的一切,既然她已經回來,我便不再打擾你們,祝你幸福。”
伊曳憤怒的把信紙甩在床上,清冷的面容上陰云密布,蒸騰的怒氣氤氳著,讓人不敢直視,一時間病房內的空氣都冷凝著,讓人喘不上氣來。
“鈴鈴”的電話聲打破一室的凝滯,伊曳接通,還不等他說話,里面便傳來了慌忙不已的聲音。
“先生,夫人她,她不見了。”短短的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
伊曳深吸一口氣,平復著心中惱怒,在腦海中略微分析,隨即對著電話吩咐道“在原地找,她在山上走不了多遠。”
掛了電話,伊曳顧不得許多,招呼著沈玉立刻出門,這個蠢女人,到底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竟然又給他玩這招離家出走!
外面天氣這個冷,她的身體又沒有策底恢復好,這根本就是在胡鬧!
一行人頂著越發猛烈的風雪趕到墓園處,伊曳一下車便向今天帶隊的保鏢了解情況。
“先生,夫人是從后門出去的,說什么也不讓我們跟著,原本說好片刻就回,可是我們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到夫人的人影,四處查看了一番也沒有。”他戰戰兢兢的說著,連頭都不敢抬。
伊曳冷笑一聲,犀利道“你們這么多人,連一個病人都看不住,下個月便不用再來了。”
輕飄飄一句話便算是把今天執勤的一干人等解雇,他們沒有任何怨言,只是面露愧色。
沈玉在一旁看著伊曳鐵青的面色,試探著詢問“你們之間不是好好的嗎,這又是怎么了?你惹她不高興了?”
伊曳頓了半晌,冷著聲音道“她不知道是從哪里聽了什么,認定我和靈兒之間有不清楚的關系,這怎么可能!”
沈玉聞言,低垂著眉眼,略一思忖腦海中便閃現那天伊曳身上的口紅印,狐貍般的眉目略微緊蹙,難道這些和小玉有關?
張了張口,沈玉還是選擇把話咽回到肚子里,小玉那么看重伊曳,不管到底是不是她,只要自己說出來,伊曳必定會冷淡小玉。
他不想看到小玉不開心……
“先生,我們在一里外的涼亭處找到了這個。”一個手下人手中那個一朵毛球,朝著伊曳走過來,小心道“您看這是夫人的嗎?”
伊曳點頭,隨即讓他們把自己引了過去,讓沈玉留在原地等待其他線索。
到了涼亭,伊曳細細查看著四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