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了,拖累你這么多年,我于心不忍。”
沈括將雪梨遞到沈建旬手邊,淡聲道“不要說這樣的話,會好起來的。”
“我過問醫生了,塵肺治不好。”
“會治好。”沈括固執地說“現在不行,以后可以。”
沈括自小到大都是如此,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這么多年的艱難成長,讓他變得更加固執,也越發隱忍,宛如一根繃得緊緊的弦,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斷掉。
“對了,鄰居的陳阿姨今天來過。”
沈括眼神冷了冷“她又來做什么。”
“把家里打掃了一遍,還買了些菜。”沈建旬小心翼翼地說“她是好人。”
好人?
沈括并不這樣覺得,無利不起早,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這段時間,鄰居寡婦陳月琴來家里格外殷勤,必定是看見沈建尋氣數將盡,盯上了他那筆救命的工傷賠償款。
沈括鎖好了院門,生硬地說“下次她再過來,把她趕走。”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建尋低聲說“我怎么說的出口。”
“你不趕她走,讓我看見,我會把她掃地出門。”
沈建旬沉沉地嘆息了一聲,轉頭看到門邊那輛自行車,問道“那是誰的車?”
“我買的。”沈括漫不經心地解釋。
“這是……女孩子騎的車?”
“嗯。”
沈括沒有過多的解釋,沈建旬也沒有追問。
他很了解自己的兒子,沈括極少任性做什么事情,尤其是在花錢用度方面,他格外謹慎。
沈建旬猜測這輛漂亮的自行車可能是一份禮物,畢竟,兒子是青春正好的年紀。
“是上次路過家門的那個女同學?”
沈括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下次請她進屋里坐坐吧。”
沈括垂著眼,將細長的小刀子洗凈,用紙巾擦干了水,收了起來——
“她不會再來了。”
家徒四壁,他是不會讓她進屋,這是他謹守的尊嚴。
“我不干涉你的事情,你也不要干涉我和陳阿姨的事情,行不行?”沈建尋用商量的語氣對沈括說。
沈括嘴角咧了咧。
他的事……
他和陸嫣什么事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