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成一探手,捏住黑澤正雄的前額。他的前額發(fā)燙,體溫高燒已經達到392c。
就在劉達成捏住黑澤正雄前額的一剎那,黑澤正雄內心一陣緊張,他害怕對方下死手,捏碎了他的天靈蓋。日本人不怕死,但很害怕砍腦袋。腦袋沒了,下輩子沒半辦法投胎。
“告訴我,你們特高課策反我國軍方人士的花名冊在哪里?”
劉達成一字一句地說道。目的就是要引導對方的思維,讓黑澤正雄沿著這個思維想下去。
果然,黑澤正雄內心一緊,暗想到,這么重要的東西,一般都由吉田正男課長親自掌握,我們怎么可能知道?
“姓劉的,我看你就別癡人說夢吧。這么重要的情報,我會告訴你嗎?”
黑澤正雄不甘示弱地瞪著劉達成,滿臉鄙視。這是一種心理防護,表明對方在作最后的掙扎。
“那你告訴我,你是不知道,還是真的不想告訴我。這兩種情況,后果可是大不相同。”
黑澤正雄果然態(tài)度軟了下來“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對于我們來說,保密級別非常之高,只有影佐將軍、多田駿將軍和吉田正男等少數幾個人知道。我們只不過是普通情報員,掌握到的情報都是片面的,甚至連喜鵲組有哪些人都不知道。”
王其中連忙問道“組長是誰?”
黑澤正雄茫然地搖著頭,氣得王其中捏緊拳頭,就想轟過去。但劉達成制止了他。因為只有他清楚,黑澤正雄說的是真話。
“那你告訴我們,你們究竟掌握到這家貨易公司多少情況?”
“沒多少。山田俊一只不過拍了幾張照片,我們連照片還沒有送給特高課,你們就來了。真想不到你們的速度這么快。”
劉達成轉身走了。王其中緊隨其后,不甘地問道“就這么放過他?”
“他說的都是真的,沒有說謊。你就把心放起來吧。特高課應該在短時間里還查不到你們這里。”
晚上,劉達成買了一箱汾酒,親自送到川島秀子的寓所。川島秀子打開門,看見他懷里抱著一個木箱,并沒有想接過去的意思,而是撅著小嘴,往沙發(fā)上一坐。
“大小姐,誰惹你了?”
劉達成嬉皮笑臉地迎過來,坐在川島秀子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指,關切地問道。
“還能有誰?我手下那幫人真沒出息!今天法租界的探長叫我過去干什么?你知道嗎?領尸體!除了山田俊一和黑澤正雄下落不明,十一具尸體擺在停尸房,被炸得肢離破碎,一個個都不成人形。”
“什么人干的?”
劉達成佯裝緊張地問道。
“除了軍統(tǒng),還能有誰?前些日子我布了個局,連吉田正男都不知道,是我擅自作主,安排了黑澤正雄帶領他的小隊進去法租界,試圖打探軍統(tǒng)站的消息。誰知——!”
川島秀子果然厲害。她明明安排了兩個小組進法租界,另一個小組她連想都沒想。劉達成用他的“讀心術”也沒有掌握到這條信息。如果不是山田俊一說出來,他是不可能知道“喜鵲”小組的存在的。
由此看來,“讀心術”還是具有它的局限性。前提條件是需要對方去想,然后才能讀。如果對手連心動都沒有,那也就什么都掌握不了。
“秀子小組,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能為了一點點小事而寢食不安。來,我陪你喝兩杯,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考考你,誰寫的?”
“唐朝詩人,李白。篇目《將進酒》。”
兩個人相視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來。只有這種時候,劉達成才能真實地感受到川島秀子還算像個女人。她魔性的一面,實在是不值得男人去愛。
劉達成從讀取川島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