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峰千丈白云飛,大雁南來至此回。
滇南當(dāng)?shù)赜腥巳绱嗽娫疲f得就是雁回峰高聳入云,連大雁遷徙,到了這里也飛不過去,只能折返飛回。
也正是因為雁回峰高,在群山疊障之下,一枝獨秀,顯得鶴立雞群,很好辨認(rèn)。
張悅清快馬加鞭,花了一天功夫,到了雁回峰下。
遠(yuǎn)遠(yuǎn)見山腳下有火光,亦有人聲傳來。
他把馬兒牽入林中,系在一處水草豐盛之地。再靠近看時,果然見有十余頂帳篷扎在山腳,成一字排開。想必就是姓劉漢子說的,江南來的人了。
這雁回峰三面環(huán)河,水流端急,沒有船只難以跨越。只有南面通有陸地,這些人守在此處,確實可以以逸待勞。
此時已是傍晚,夕陽西下,暮靄層層,帳篷旁邊燃起火堆,一陣陣香氣隨風(fēng)飄來,顯然是在生火做飯。
張悅清心道,“得趁他們不備,偷偷潛進(jìn)上去。”
一直等到半夜,大部分人進(jìn)去帳篷睡了,只留下幾人在外面巡邏。
張悅清暗道,“就是現(xiàn)在了!”
放輕腳步,緩緩挨了過去。他身法輕盈,小心之下,幾人并沒有發(fā)覺。心中一喜,正欲縱入林中。突然前方黑暗里,發(fā)出數(shù)十點幽暗的藍(lán)光。
張悅清暗叫一聲,“不好!”那些藍(lán)光迅速匯集在一起,朝他飛撲而來。
待得近時,才看清原來是十余只獵犬,一個個齜牙咧嘴,兇猛異常。最前面那只已經(jīng)跑到他身旁,跳起身子,張牙舞爪向他咬了過來。
張悅清一劍將它斬為兩段,剩下的獵狗見同伴被殺,不敢再攻,仰天長吠起來。
帳篷中頓時人聲騷動,片刻間火光通明。張悅清不敢停留,展開輕功,往山中奔去。
突覺背后寒氣森森,心中一驚,忙回劍格擋。鐺得一聲,長劍削到一件硬物,他手上一震,連忙回身看去。
只見月光之下,一個白衣青年手持長刀,已到了身后,一刀又朝他身上砍來。
張悅清揮劍上揚(yáng),格開長刀,一招飛云渡月,直取白衣青年胸口。那青年長刀連斬,護(hù)住門戶,疾風(fēng)驟雨般向他攻來。
張悅清見此人刀法凌厲,大是勁敵。抖擻精神,展開流云劍法,和青年斗在一起。
此時已有數(shù)十人遠(yuǎn)遠(yuǎn)圍了過來,正準(zhǔn)備上前夾攻,白衣青年一聲冷喝,不準(zhǔn)他們插手,那些人頓時分散下去,堵住周圍出口。
兩人片刻間已斗了百余招,張悅清心知對方人多勢眾,不利久戰(zhàn),連出幾手精妙劍法,都被那青年化解了去。
反而自己劍上,多了幾道缺口。
他的寶劍,昨日已在當(dāng)鋪中換了金銀買馬,手上用得這柄,是昨日從那姓劉漢子手中要來,只不過是尋常兵器,那白衣青年那把長刀,卻是精鐵鑄成,鋒利無比。
兩人又斗了數(shù)十招,張悅清為求擺脫,連出險招,卻始終奈何不了對手。
他一生之中,除了當(dāng)日在明月山面對拜月教大祭司冥河之外,實未遇到如此高手。這青年武功,比之在漠北遇到的五毒門門主石驚天,高出不止一籌。
看那青年不過二十多歲,和自己一般年紀(jì),又想此人來自江南明月門門下,暗自思量,“莫非這人,就是明月門門主言不二的兒子,和自己并稱江南四公子,江湖人稱水月寒刀的言如風(fēng)?”
正思慮間,白衣青年一刀已經(jīng)橫斬過來,勁風(fēng)呼呼,想是夾帶了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張悅清兵器不佳,不敢硬擋,點足往后飛躍,避開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白衣青年一刀不中,卻不再攻,持刀在手,細(xì)細(xì)打量了張悅清幾眼,心中暗暗稱贊,“這人好高的武功,我已經(jīng)用盡全力,卻還是勝他不了!”
口氣卻仍然故作輕松,“想來這位,便是人稱江南第一劍客的張悅清張少俠了,盛名之下,不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