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嘛!”
張悅清道,“閣下一定就是明月門少門主言如風了!”
青年哈哈大笑,道,“原來你也聽過我的名頭,你排在江南四公子之首,現在看來,你的武功和我相比,誰高誰低?”
張悅清道,“不過虛名而已,你要是想要,拿去便是!”
言如風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故作大度,心中不快,譏諷道,“學武之人,為得若不是功成名就,譽滿江湖,何必從小日夜苦練,受那么多苦頭?”
張悅清道,“學武功不一定是為了爭名奪利,亂世之中但求自保而已。”
言如風冷笑了幾聲,面色一厲,道,“你來這里,是要救蕭家的那個孽種嗎?”
他剛才用盡全力,和張悅清激斗百招有余,內力隱隱有些不濟,拖得這一會,手上勁力暗復,琢磨道,“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平手相斗,勝他不得。但他孤身一人,集眾人之力,必能勝之!我剛剛和他斗得良久,未落下風,他日江湖之上,也不丟人!”
張悅清和他同樣心思,那日身中冥河一掌,雖然日夜調息,內力恢復九成,卻終歸不是全盛狀態。一番惡斗下來,損耗極大。待恢復了些氣力,心中計算,“我身上有傷,發揮不出十成功力,這人武功本就和我相差不大,又有許多高手虎視眈眈,再打下去,性命怕是難保!”
四下看去時,只見周圍各處,都有幾人守著。“必須一擊奏攻,否則一旦被纏住,就再也脫身不得。”
當下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想不到言門主這么重視我蕭大哥的遺孤,竟然舍得把你派來。我現在身處重圍,如何脫身?難得遇見言兄這樣的高手,不如你我痛痛快快大戰一場,張某即便死在劍下,也無憾此生了!”
言如風正想招呼眾人一擁而上,聽他這么一說,反倒為難起來。他本是少年心氣,身出名門,極為自負。四公子排名在張悅清之下,心中早就不服,當下豪氣大起,長刀一指,道,“好,那就決個高低!”
張悅清大喝一聲,“看劍!”一劍朝言如風刺來,言如風正欲揮刀相迎,哪知張悅清這一招卻是虛招,一劍刺到一半,突然回劍,變招往山腳處守著的幾名大漢身上砍去。
這一下兔起鶻落,迅捷之極。那幾人聽張,言二人說話,都以為兩人正要施展畢生所學,一決生死。得見這樣兩名高手殊死拼斗,對自身武功必然大有裨益,都全神貫注觀察戰局。誰知張悅清突然攻向自己,手忙腳亂之間,哪里來得及防備?
一劍下去,三人慘呼倒地。張悅清一劍得手,更不戀戰,從缺口處縱身一躍,跳入山間密林之中。
言如風被他戲耍,心中大怒,對著眾人厲聲喝道,“給我追!”自己一馬當先,搶入林去。
只是林中木葉遮天,又是黑夜之中,四下一片漆黑,哪里看得什么物事?
眾人被他一喝,不敢怠慢,一個接一個搶將進來,只是雙眼不能視物,這些人武功又不甚高。好幾人腳下被石頭,枯枝絆住,跌倒在地,摔得鼻青臉腫,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
言如風怒不可遏,罵道,“一群蠢豬,趕緊去找火把過來!”
幾人忙跑回住處,點了火把,再沖進林中,早已經耽擱多時,哪里還有張悅清的人影?
言如風眼見到手的獵物就這般飛了,哪里顧得反省自己的疏忽?看那幾名跌在地上的漢子憂自低聲慘呼,飛起一腳,將一人遠遠踢了開去。怒道,“給我死死守在山腳,一只蒼蠅也不能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