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端午,一年中最熱的時節也就慢慢到了。
才一大早,就熱的不行。
林桃鳳在床上翻來覆去,連被子都掀掉了,可還是熱。
她干脆沉著氣起了來,“曹婆子,準備水,我要洗臉。”
“誒!”曹婆子答應著,用外面斷了木盆進來,“夫人,今天可是個好天兒。”
“就是太熱了。”
“是熱一點,加上咱們廚房里都烤著蛋糕呢,咱們這也就更熱了。”曹婆子一邊伺候著林桃鳳換了衣裳,一邊準備了毛巾給林桃鳳擦了臉。
許是洗了把臉,洗去了這一臉的汗漬。
林桃鳳舒爽多了,坐在銅鏡前,拿著梳子開始梳頭。
“對了,曹婆子,我不是讓丁盛去給我做衣裳了麼。”
“是啊,可是裁縫那邊說,天熱了,做衣裳的多。尤其是吳財主和朱財主兩家,訂了一大堆,所以,咱們還得再等幾天。”
“唉。”林桃鳳嘆了口氣,“曹婆子,你明白了吧?這人啊,就是分那三六九等的。別看兩個裁縫平時對咱們畢恭畢敬,關鍵時候,還是把人家財主家的事兒當事兒。”
“是這么回事。”
“我要是蘇記的大夫人,那待遇肯定就另說了。”
“夫人說得有道理。”
想到這些,林桃鳳又有些不快。
想當日,她找到蘇家門外。
竟然就那么硬生生的被蘇家那個老女人給趕了出來。
真是恥辱。
恥辱啊。
叩叩叩。
“誰呀?”
“是我,丁盛。”
林桃鳳轉過身,“進來。”
丁盛進了屋來,一托盤的衣裳放到了桌上。
曹婆子連忙過了去,“這就做好了?不是說,還要等幾天的嘛,夫人,你看看,真不錯,這粉紅粉紅的,你一穿,還跟十六歲的姑娘似的。”
林桃鳳笑了笑,“頂你會說話。丁盛,你先出去吧,我把新衣裳試試看。”
“不是,夫人,你還一會再試衣裳吧。”
“還有事兒?”
“嗯,我回來的時候,我發現一個事兒。”
“有事你就說啊,啰啰嗦嗦可不像是是你。”
“是這樣,夫人,咱們對面,以前不是開了一家賣面的鋪子嗎?”
“我知道,他們已經做不下去了吧,很多日子都沒有開張了。”
“是啊,我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剛才我回來的時候,你猜怎么著,那鋪子又開業了,門上掛著紅綢布,掛著新牌匾。”
“行了,人家開業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夫人,你聽我說完啊,這牌匾上你猜寫的是什么。”
“什么。”
“洛娘子小食。”
洛娘子?
林桃鳳的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你此話當真?”
“夫人,我什么時候——”
丁盛的話這邊還沒有說完。
外面,突然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桃鳳幾人三步并作兩步,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果然,一出蘇記鋪面的門,正對面便是洛娘子小食的鋪子。
鋪子前,一掛一掛的紅鞭炮,正震耳欲聾的響著。
而洛之何和沈月月兩人,則一人一身嶄新,在門口恭迎著客人。
還有一些商販。
比如賣布的,福記賣糧油的,還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人紛紛都進去送了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