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華嚇到了,連夜就去叫了大夫入府,驚了整個侯府。
老夫人都急忙趕去了中和園,事關子嗣的問題,老夫人自然是重視的。
請來的大夫,是季明秋常用的大夫,蒙受不少季明秋的恩惠,發覺脈象不對,神色頓時緊張起來,礙于在場的人,便不敢實話實說了。
“如何?”老夫人看大夫臉色為難,頓時緊張發問。
“夫人脈象虛弱,近日應該是心神不寧,情緒焦灼所致,還需好好靜養才是。”
沈甘榮對老夫人對視一眼,又看看臉色慘白的季明秋,頓時心疼,當即上前,握住季明秋的手,好聲安撫著。
“夫人,要注意身體才是,其他事,就不要去想,一切有我呢。”
季明秋扯著嘴角,模樣逞強的笑了一下,道,“我無礙,我只是覺得自己有愧瑯兒,這么多年,沒有做好一個母親的角色,讓瑯兒竟不把我當母親,是我疏忽了。”
得,人家心緒不寧是因為自己了,自己要是不叫聲媽,她大約還會疼。
“母親,你是侯府的主母,操持整個侯府,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何必這般妄自菲薄,大姐只是不愿改口,并非對母親你有心結。”沈星華忽的開口道。
一邊的沈月瑯眼觀鼻,鼻觀心,實在是對這一家玩的把戲不感興趣。
“瑯兒,你也是這么想的嗎?”季明秋眼巴巴看著沈月瑯,眼含委屈,看著多卑微似的。
“三妹說得對,您是這個家的主母,也是我父親的正妻,操持上下,即使有不周到,那也是過去了,而且我心中有夫人,情分自然就在,不在于一個稱呼,夫人若是因為我為亡母求誥命而難過,那真是罪過了!”沈月瑯說著,身子矮了半截,似是十分無奈的接腔道。
這件事,連老夫人都不敢明言不悅,她一個賤婢出身的,也敢跟顧青玉攀比?想仗著身孕揪著這個不放,那季明秋就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想惡心自己么,也不知道誰惡心誰。
這話塞得季明秋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一口牙咬碎了一般,臉色十分難看,卻還要裝作和藹的樣子,笑著看著沈月瑯,“到底是瑯兒有小心,我不是你生母,你對我沒有那么親近,我知道,其實也沒有其他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安好便好了。”
“多謝夫人關懷,我都還好,只是希望夫人你也要保重身子,別傷了胎氣。”沈月瑯笑道。
“父親,女兒近日在宮中聽說母親最近身子總是不適,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女兒知道安化寺有一位大師。不如請大師來家中做做法事,也好去去晦氣。”沈星華看著沈甘榮,低聲開口道。
此時,季明秋適當的哀鳴一聲,讓沈甘榮的猶豫,頓時消散。
“母親,你說呢?”沈甘榮詢問的看著老夫人問道。
“那就按你的意思來吧,我倒覺得這事可行,也好各院都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干凈的,一并做了法,大家才能舒心過日子。”老夫人道。
事情既然決定了,不打擾季明秋養胎,一個個便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