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叔,你先去迎客吧。”鳳嵐歌適時貼心的道。
說完見厲福全意動人未動,又淡笑著補充了一句“放心吧,浩然軒既是表哥的居所,我知道表哥的規(guī)矩,斷然不會貿(mào)然闖入的。”
她說的如此直白,倒叫厲福全有些不好意思,他沖鳳嵐歌抱拳一禮“鳳小姐見諒。”
說完便連忙朝正門處疾步而去,鳳嵐歌是他看著長大的,她既然承諾了不會進浩然軒,那他便放心了。
而另一邊,待厲福全人一走,鳳嵐歌臉上笑容立馬收了起來,抬腳便往浩然軒的方向走去。
芃羽快步跟上,語氣里明顯有些猶疑和擔(dān)憂“主子,您這是……”
鳳嵐歌沒有答話,芃羽見她神色凝重,也不敢再問,二人一前一后,很快便到了浩然軒外面。
從鳳嵐歌開始往浩然軒走的時候,芃羽腳步?jīng)]停,心里的思慮也沒停。
一方面吧,自家主子對厲將軍的心思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厲將軍鐘靈毓秀、翩翩君子,自家主子也是二八佳人,女中豪杰,何況兩人還是表兄妹,如果能在一起,親上加親,自然是錦上添花。
但另一方面呢,感情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講究個你情我愿,而實際的情況,卻是“妾有意郎無情”,并且厲將軍府內(nèi)正房里也已經(jīng)住了位圣上御賜的,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的嫡夫人。
自家主子這么驕傲的人,肯定不可能去給人當(dāng)妾。
再說了,就算主子真的腦子灌漿糊,鳳副將軍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妹妹犯這種渾。
只是不當(dāng)妾,難不成還要把正房嫡夫人一腳給踹了?
芃羽心中又糾結(jié)起來,衛(wèi)夫人雖然占了她不該占的位置,但她一個京都里的嬌弱小姐,千里迢迢的嫁到這苦寒的漠北來,本來就怪可憐的了,如果被休棄,又當(dāng)如何做人?
聽聞京都那邊的女子個個將名聲看的比命還要重要,厲將軍要真的為了自家主子休妻,那豈不是犯了惡債?
而且,芃羽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總覺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她給遺漏了。
她這廂心里雜七雜八的念頭正跑個沒完,忽然聽見耳邊傳來“咚”的一聲巨響。
芃羽驚訝回神,卻見走在前面的鳳嵐歌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在浩然軒門口,瀟灑的撩起戰(zhàn)袍,堅定的,直愣愣的跪了下去。
芃羽心中一驚,連忙跟著一起雙膝跪地。
冰冷堅硬的護膝砸在厚重的積雪上,腿間驟然襲來的疼痛與寒冷讓芃羽忍不住痛呼一聲,不過她的痛呼聲卻被另外一聲堅定而高昂的女聲所蓋過。
鳳嵐歌背脊直挺的跪在前方,沖著浩然軒的方向高聲道“末將鳳嵐歌,誤判軍情,擅自帶兵迎敵,招致嚴重后果,特來向厲將軍請罪!”
話畢雙掌高舉越過頭頂,俯身伏于雪地之上,而后起身,如此往復(fù)三次,方又接著道“末將鳳嵐歌,誤判軍情,擅自帶兵迎敵,招致嚴重后果,特來向厲將軍請罪!”
一遍一遍又一遍,鳳嵐歌的動作毫不停歇,請罪的聲音回蕩在浩然軒門前,卑微又絕望的渴盼著哪怕一絲微弱的回音。
只是天難遂人愿,凜冽的霜雪裹挾著狂風(fēng)的呼嘯,生生將浩然軒內(nèi)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一冷一熱,一生動一死寂。
屋內(nèi)。
“馮先生,她身上,果真并無半點燒傷痕跡?”厲鈺站在床前,凝眉問道。
馮知初先前被厲衡“請”進將軍府,第一件事就是沖進來給他療傷,他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得到初步的處理,只臉色還有些許的蒼白。
聽到問話,馮知初氣定神閑的將最后一根銀針刺入衛(wèi)若衣的頭頂,這才不咸不淡的道“如果是你說的那種,確無。”
厲鈺一愣“本將軍說的那種?馮先生的意思是?”
“喏,自己看!”馮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