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在這時候拉了拉她的衣袖,衛若衣輕輕一笑,吐出兩個字“不賭?!?
“夫人這是在耍著卑職玩兒嗎?說賭的人是您,說不賭的也是您,將軍夫人便可以如此不講道理了嗎?”林大夫十分氣憤。
衛若衣厲眼看著他“首先,將軍夫人就是可以如此不講道理,你若還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便該知曉單今日你對本夫人說話的態度,就足夠你死千次百次了,但本夫人大度,不與你計較。”
“其次,是你自己說我若不愿意,可以直接拒絕,如今本夫人拒絕了,你又來糾纏不休,我看你不是想讓家父舉薦,你是想讓家父直接把你放到仁德堂才對吧!你今日以此為賭約,可敢對著你的誓詞發誓,說你尚留有身為一個大夫的自尊和榮耀感!”
衛若衣說到后面,已然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她是真的因為林大夫的提議感到深刻的羞恥。
林大夫臉色已經紅成豬肝,旁邊幾位大夫也紛紛低下了頭。
衛若衣語氣一緩“還有,本夫人現在就讓你看看,我今日能不能將馮大夫請出來?!?
說完自己往外走去,剛打開門,便見一個人站在門口,不是馮知初又是誰?
顯然沒想到衛若衣突然出來,他愣了愣,然后飛快的將腦袋偏到一旁,眼角余風都沒給衛若衣一絲兒,高傲的走進了傷兵營。
衛若衣“……”
折枝湊到衛若衣耳邊,笑嘻嘻問道“夫人,馮大夫剛剛是不是聽墻角來著?”
沒想到醫術超群的馮軍醫居然和自己有一樣的喜好,折枝簡直開心壞了。
衛若衣瞪她一眼,轉身也進了傷兵營。
馮知初一來,傷兵營的幾個大夫都噤若寒蟬,特別是林大夫,想到先前說的話都被馮知初聽見了,真的恨不得馬上就把自己埋到地底下去。
馮知初沒什么溫度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到林大夫時,嘲諷般的“哼”了一聲。
林大夫的臉色立刻白了。
馮知初脾氣不好,在他手下做事稍有不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往日林大夫每每挨了罵心中都覺得萬分屈辱。
可今日,明明馮知初什么都沒說,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哼”字,林大夫卻覺得過去的屈辱都不如今日的萬分之一。
為什么?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有什么不對!
林大夫在心中怒號,可這話他既不敢對馮知初說,也不敢對衛若衣說,他仿佛已經預見,在他將心中的話說出口之后,這二人冷漠的眼神,那種仿佛能看穿人心,能將你看的無地自容的冷漠眼神。
他心緒如何波瀾起伏,旁人不得而知,也沒空注意。
馮知初等了半天沒等到衛若衣說話,已經相當不耐煩了“不是要找老夫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旁邊那幾位大夫默默流淚,敢如此對將軍夫人說話,不愧是馮大夫。
折枝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雖然一直知道馮大夫的脾氣,但是這可是對著夫人啊,身份尊貴,嬌滴滴而且傾國傾城的夫人,馮大夫這么多年娶不到妻子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只有衛若衣反應最平靜,事實上,由于馮大夫先前一直看著別的地方,并且一言不發,衛若衣還以為這位神醫是在想什么病例、藥方想的入神呢,誰成想這家伙是在傲嬌的等她先開口。
關鍵最后還憋不住了,率先開口問了。
衛若衣有些無語,感覺這年頭醫術好的人怎么腦子都不太正常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懷疑自己中毒了,但診不出來,想請您幫忙看看?!?
眾人齊齊望天,讓您快說,您就真的一點都不藏著??!
將軍夫人中毒,這句話能用我吃撐了,請您幫我開點消食藥劑這種語氣說出來嗎?合適嗎?
本來就有個不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