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由大了起來“何況現在我兒人都死了,文老板未免也太過歹毒,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事到如今還想往我兒身上扣一個毛賊的帽子。我兒雖然心智不比常人,但是你到處問問,這孩子從小至純至善,任誰都說不出他一句不好!”
說到最后,已經是帶著哭腔。
文卿面無表情的糾正他“首先,你兒子為什么會到我的鹽肆,這個問題你該問他,不該問我。”
“其次,公堂之上,明鏡高懸,是非曲直,不由得我一張嘴顛倒黑白,貴公子身穿夜行衣,以斤遮面,大白天鬼鬼祟祟闖進我鹽肆后院,我不以為他是毛賊以為他是什么?”
“最后,貴公子本性如何,與我何干?”
他最后這句話一出來,圍觀百姓立馬議論紛紛。
“這人怎么這樣啊,別人兒子都死了,還半點同情心都沒有。”
“誰說不是,之前去張記買藥的時候我還見過張福祿小公子,人雖然癡傻,但是見誰都樂樂呵呵的,的確是個好人。”
“天吶,那豈不是說這個文掌柜真的殺了人,殺了人還要反過來說別人的不是?”
“呸,這樣的人也配做掌柜?我待會兒就去他家門口丟雞蛋去!”
“我也去,我也去,我家買不起雞蛋,我去丟爛菜葉子。”
“帶上我,帶上我。”
……
文卿看也沒看他們,以他的脾氣,根本不在乎這些人怎么想。
一直默默看戲的衛若衣突然輕咳一聲。
樓知府立馬道“夫人可是有話要說?”
衛若衣頷首“張公子的事情,著實令人惋惜。這么好的一個人死后還要蒙受不白之屈,本夫人聽著實在心中不忍,還請樓知府多多費心,盡快查明真相,也好還張公子一個清白。”
“是,卑職定當竭盡全力。”
有了衛若衣發話,事情的進展突然快了許多。
目前的情況是雙方各執一詞,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找證人。
許是看他們忙活了一天,除了讓案情變得更為復雜之外一無所獲,老天爺這回終于發了發善心,真讓他們尋著些源頭。
那脂粉鋪子的掌柜何其正昨日到了張記中藥鋪之后,本來是找的張記的一個伙計去鹽肆后院看看的,結果那伙計不知道是何緣故,自己沒有去,反倒忽悠了張福祿前去,還哄騙著他換了身夜行衣,告訴他要從墻頭翻過去,藏在茅廁之中,這一幕正好被鋪子里的一個伙計聽見。
當時他還以為只以為是鬧著玩。
掌柜的張岳來素來對他們十分嚴肅,但他兒子張福祿跟他完全是兩個樣,見了誰都樂呵呵的,說什么都不生氣。
所以平時店里的伙計挨了掌柜的的責罵,都喜歡逗逗張福祿玩,不是有那么個說法嘛——父債子還。
但說是這么說,大家也就是逗一逗張福祿,無傷大雅那一種,誰知道這一次竟然闖了這么大的禍,還弄出了人命來。
那小伙計昨天聽說隔壁抓了個毛賊就有些慌,但是礙于張岳來的威嚴,沒敢過去看,暗自擔心了一夜,今日一大早鋪子燒了,也沒能顧得上說這個事,一直到現在才終于忍不住說了出來。
張岳來聽完呆坐在原地,原來文卿不是狡辯,原來是他自己,害了他的兒子。
樓知府嘆了口氣,繼續審案“那個誆騙張小公子去鹽肆的伙計呢?”
“回,回稟大人,那人不見了。”小伙計緊張道。
樓知府眼睛微瞇“不見了?是怎么回事,速速詳細說來。”
“是。”小伙計聲音有些發抖“不見得那個伙計,是店里的老伙計了,名字不知道,因為長得壯,我們都喊他大石頭,昨天他同小公子說了那些話之后,家里好像出了什么急事,所以回家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