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衛若衣按照殷雪蓮給的地址去了她家。
由殷府的管家一路引著她進了后院,殷雪蓮已經穿戴整齊在院子里等著了。
聽見衛若衣的腳步聲,她轉過頭,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揭開,在昨日那張看似普通的面容之下,其實是一張甚為好看的臉。
只是那眼睛,仔細一看還是有些浮腫。
衛若衣面色平靜的同她打招呼“殷姑娘起的挺早。”
殷雪蓮笑笑,臉上不見絲毫郁色“昨日是雪蓮無禮,唐突了您,如今既然已經知曉了您的身份,應當是小女到您府上行禮問安才是,還勞煩您跑這么一趟。”
話是這么說的,但衛若衣人都來了,也絲毫沒見她真有那么一絲一毫的尊敬之意。
衛若衣本來不是那種十分計較這些虛禮之人,也不覺得來殷雪蓮府上給她看診有什么不妥,但是她尤其不喜歡虛偽之人,殷雪蓮也是有意思,直接往她槍口上撞。
這姑娘,還沒學乖。
她抬抬下巴,端起幾分將軍夫人的架子來“也沒關系,我人來都來了你也無需再折騰去將軍府找我行禮問安什么的,現在就跪下給我正兒八經行個禮就成,本夫人也能笑納。”
殷雪蓮面色一僵“跪,跪下?”
“怎么,你不愿意?”衛若衣這次卻是連姑娘都不想喊了。
殷雪蓮含淚看著她,衛若衣冷笑一聲,她又不是男人,給她使什么美人計?可笑!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舉動有問題,殷雪蓮默默跪下,老老實實給衛若衣磕了個頭“雪蓮無禮了,望夫人贖罪。”
“起來吧。”衛若衣冷冷道。
“是。”
這就對了,衛若衣轉頭看了看“去哪里給你看診?”
“那邊。”殷雪蓮指了一個方向。
衛若衣二話不說轉頭就走,折枝背著她的醫藥箱緊跟而上。
殷雪蓮在后面喊“夫人您慢些,小女子腳力不好,不比您身強體壯,且等等我。”
嘿!
衛若衣腳步一頓,這小姑娘的嘴怎么這么欠兒呢。
身輕體壯,怎么不直接說她長的五大三粗像個男人呢?
她有習武的習慣,比殷雪蓮這個病秧子那是健康很多,且她個子也更高,跟殷雪蓮比要高大一些,但整體來說也是十分纖細的好嗎?
她轉過頭,皮笑肉不笑“那是,我這個人呢小心眼兒,什么事情堆在心理就不容易放下,久而久之事情堆多了自然就顯露在身體上來。”
說著上下掃了一眼殷雪蓮“不像你啊,福氣好,那么大的事情轉眼就能忘,狼心狗肺的,哦,不對,是沒心沒肺的,這多好!”
不就是話里話外夾槍帶棒嘛,當誰不會似的。
殷雪蓮噎了噎,半響方才訕訕的道“睡,睡醒起來就是新的一天嘛,人生短暫,有什么好跟自己過不去。”
她對自己倒是心很寬,很溫柔。
衛若衣冷笑一聲“倒是希望人人都能像你這般就好了,也免得還受那些煎熬。”
這個人人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正好沒走多一會兒就到了地方,殷雪蓮趕忙道“那個,夫人,右手邊這間就是,我們在此處問診。”
衛若衣暗自翻了個白眼兒,拐了進去。
見風使舵,欺軟怕硬是許多人的陋習,被衛若衣懟了那么一頓,殷雪蓮也不敢再嘴賤了,老老實實的配合她看診。
她的脈衛若衣早就診過了,昨日回府之后也擬定了一個基本的治療方案。
殷雪蓮的心疾是娘胎里帶出來的,這么多年這么治那么治,不僅沒治好,還給身體造成了別的損傷,除此之外,長年服藥也加重了身體的負荷。
是藥三分毒,就按照她以前那么個把藥當冰糖葫蘆吃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