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大家都在看他,厲衡心里一怵,在確定自己最近并沒有干什么渾事兒之后方笑著道“嫂子的朋友?”
“嗯,先凈手吧,準備吃飯了。”
于是下人們開始布菜開宴。
厲家飯桌上一貫的安靜因為百曉生的到來徹底被打破。
為了防止這一事情發生衛若衣還特意在之前的去信中跟他強調了厲家的用膳規矩,但知道歸知道,真能乖乖聽話那就不是百曉生了。
這人不僅臉皮厚,且慣會蹬鼻子上臉,厲家人在府中又并不太喜歡端架子,何況來者是客,也并不好拿自家規矩強行要求客人。
百曉生顯然深諳此道,于是在試探了一下,并且發現沒人阻止他之后直接開始作妖。
正常聊天便罷了,就連丫鬟仆人上個菜他都要拉著人家聊兩句才行,招惹完下人又去逗厲衡和文卿。
他還是有分寸的,厲鈺他不去招惹,有厲鈺在衛若衣他也不去招惹,沒碰著雷區,怎么鬧都沒人理他。
衛若衣已經習慣了安靜吃飯的日子,乍然來這么一下腦子都要被他鬧暈了,趕忙快速吃了飯借口更衣跑了出去。
她走了,厲鈺也停下筷子跟上。
衛若衣聽見腳步聲回頭,見是他“夫君也吃好了?我要回落月居一趟,要不要一起?”
“嗯。”厲鈺應了一聲,幾步走到她身邊。
“他太吵了,以后我盡量不請他來府里用膳。”衛若衣有些歉疚。
“無礙。”厲鈺搖頭。
衛若衣只當他是顧及到她,所以在客氣,于是道“百曉生性子跳脫沒個歇停的,其實不單單是夫君,我也覺得吵,怕是衡弟也不會習慣,以后我就同他們在外面用也是一樣。”
厲鈺卻道“夫人不必如此麻煩,也無需擔心衡兒,他其實是最喜歡這樣的熱鬧的,只是這些年一直被我拘著性子而已。”
“嗯?”衛若衣有些不解。
“從前厲府也十分熱鬧的。”他語氣中有幾分落寞。
衛若衣一下反應過來,這個從前,應當是十一年前,墜英之戰還未發生之時了。
征戰沙場的男兒最是血性,厲鈺如今這樣的性格,還有那個食不言的規矩,是否與此有關呢?
關于他的過去,她了解的實在是很少。
看著走在身旁的人,衛若衣心中有些酸楚,也有些難過。
半晌,她深吸一口氣,牽起他的手,緊緊的,緊緊的握住。
厲鈺不解其意,不過他也無需理解,在她溫柔憐惜的眸光之中,他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兩雙手相牽,兩個人相依,兩顆心相近。
時光溫軟,歲月在此刻悄然美好。
一個晚膳的時間,厲衡和百曉生兩人的兄弟情儼然猛上了一個臺階,飯后衛若衣約了百曉生和文卿在水榭談事情他也跟著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那個,嫂子我可以聽嗎?”
本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自然不用特意避著他。
“折枝,給少爺看茶。”
厲衡開開心心落座,還特意挨著百曉生,十足的親熱模樣。
幾人齊聚,言歸正傳。
“今日之所以叫大家來,依然是為了‘禍世’的事情。這些日子我已經嘗試了數種方法……”
“治好了?”百曉生問。
“尚未。”衛若衣輕嘆一聲“現在只是勉強控制著患者的身體不再繼續惡化。”
她看向百曉生“血咒之術既然是咒術,那么有沒有可能它的解法其實跟咒本身有關?走的是咒術的解法而不是醫道的解法呢?”
百曉生撓撓頭,也有些迷茫“具體我不清楚,不過你這個想法倒也不無道理。”
思路有了,他也不用衛若衣再問,自發的思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