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熱情的問候聲中,衛若衣卻沒有就這么傻乎乎的待著聽八卦。
在發現這里的情況之后她迅速做了決定,厲鈺現在與她只有一墻之隔,與其現在倒回去然后從別的地方突破進來,還不如從這里來得隱蔽方便。
她于是不死心的再次推了推橫在她面前的這堵墻,這才發現這墻并不十分堅固,而且竟是用泥土堆成。
從幾人談話聲音的位置來說,她現在應該是位于幾人的上方,頭頂往上的地方,不是上首。
借著這個聲音的掩蓋,衛若衣的手慢慢伸到綁在右手的梅花袖箭上,飛快的從箭筒里取了一根箭矢出來。
而后將箭尖對準通道盡頭的那堵墻,緩慢的劃了一下。
劃完用手一摸,其上已然留下一道劃痕。
她抿著唇,手里的箭矢不停,只這一次,不像之前試探的那樣劃得那么隨意,而是選中了其中一塊小區域,開始往更深處挖。
現在在墻的另一端有三個北各人,她不能就這么砸開墻出去,但是先鑿個小洞觀察一下情況,應當還是無礙的。
墻是由泥土堆砌而成,箭矢落在上面發出的聲音其實極小,但是衛若衣十分謹慎,每一次出手,都是配合著外面的問候聲。
說起來這兩人也真是挺厲害的,在完全沒有得到回應的情況下兩人愣是毫不受影響的情緒激昂的罵個不停,甚至還有越罵越烈的架勢。
具體罵了什么內容,罵的水平如何,有沒有大篇幅重復這她不曉得,不過就這份堅持委實就很了不起。
衛若衣早在他們停下來之前就完成了她的鑿洞任務,說真的還不得不感謝他們這份堅持,才讓她進行得如此順利。
不過她心下也十分奇怪,好歹這兩位也都是首領麾下第一人,性子簡單cu成這樣,如此經不起人挑釁這真的行嗎?
等出去之后要不要跟厲鈺說說,讓他以后作戰直接派人上去打一下嘴仗試試?
腦海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心里也少了很多緊張。
一絲微弱的光線透過洞口照了進來,衛若衣趴伏著慢慢往前挪了一點,眼睛貼上那個洞口。
因著對那三人位置的判斷,她的視線率先往下看去,隨后看到三道人影。
兩個身形魁梧的北各人正在喋喋不休中,另外一人,應該就是那個巴音了。
而這個巴音,但從體型上來看就不像是個北各人,修長但并不魁梧,再加上他那口地道的京都口音,難不成這個巴音是齊楚人?
但是齊楚人又怎么會當上北各人首領的副手呢?
那二人一邊指著他的鼻子罵,臉上的神色跟要吃人似的,但終究只是罵,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巴音站在離他們稍遠的位置,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他背手而立,頭微微的揚起注視著前方某個地方。
衛若衣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目光慢慢往上移,隨后就是一震。
巴音抬頭仰望之處,厲鈺被綁在上面。
兩條巨大的鐵鎖鏈分別禁錮著他的左右手手腕,鐵質馬甲將他固定在墻上,厲鈺此刻閉著眼睛,應該是昏迷了過去。
衛若衣留意了一下他的面色,氣色看起來沒什么問題,露出的皮膚上也沒有什么傷口。
衛若衣微微松了一口氣,沒有受刑就好。
松完發現不對,讓厲鈺昏迷,對方是怎么做到的?
以厲鈺的武功再加上她給的避毒手串,想要叫他昏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難不成這群人里有絕頂高手?直接來了一個手刀將他劈暈。
或者——
衛若衣想起那次在浩然軒被人迷昏了帶走的經歷,難不成是那個人骨海里的臭脾氣黑衣人逃出來了?
她有點心慌,那個山玉蘭應該沒有那么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