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鈺的心跳慢慢平復,注意力重新回到習武之上,漸漸的發現了水云步的奧妙,由是更加專注起來。
等他終于專心習武,一直暗中觀察他的女子終于也松了一口氣。
她今日聽了一個傳聞,說是圣宮之中出了邪祟,專門攝人心魂,小孩兒自午膳后便不太對勁。
所以她提醒他去了小佛堂,他抄的佛經她也看了,字跡上同往日有些許的差異,但他傷了手,字跡有差也正常。
原本她已經打消了疑慮,結果下午便看見滿身殺意的他。
君清大陸上邪祟不少,年紀小的孩子是容易招惹上身,小孩兒大概是招了一只怨邪到身上。
怨邪這種東西說強也強,說弱也弱,最忌諱待在人堆里,是以她趕緊找了個理由帶他到這靜謐無人之處,再者水云步練的久了也有使人平心靜氣之效。
如今一見,果然是有效果的。
小孩兒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宿主沒有情緒,怨邪自然而然的會離開。
她又帶著他練了一會兒,見他確確實實平靜了下來,轉頭扎進亭子繼續躲懶睡覺去了。
天清氣爽,這樣的日子可太適合睡覺了。
厲鈺并未關注她在做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腳下。
水云步,他是曾經學過的。
在他開始練習沒多久他便發現了這一點。
他的腦海之中沒了這段記憶,但是他的身體卻帶著這段記憶。
初時生澀,很快便嫻熟。
他再不是當初那個懵懵懂懂不知事的少年,以他如今的眼力,足以判斷出水云步的非凡之處。
若能學好,他的輕功身法當能更上一層樓。
踏水而行云,人間瀟灑事。
厲鈺沉浸其中,未曾發現整個世界在一點一點退卻,待他回過神時,人已經在落月居的床榻之上。
這一覺,睡去的時候尚且是黃昏,醒來時已經是暮色降臨,月影闌珊。
厲鈺看看身邊的人,衛若衣還在昏睡中。
算算時間,應該喂藥了。
他坐起身,剛要喊人,手卻忽地被人拉住。
厲鈺愣了愣,轉瞬狂喜,他猛地轉過頭,看見身側的衛若衣依舊雙目緊閉。
人并沒有醒來,嘴里卻小聲的說著什么。
他俯下身,湊到她唇邊。
聽到她小聲的,認真的,祈求般的,又絕望的,一遍一遍的說“小孩兒,別去。”
厲鈺就這么趴著,身子驀地僵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傳來,拉回了厲鈺的思緒。
他斂了斂心神,拉開房門出去,外面站著的,是他手下的得力助手鄧毅。
鄧毅是負責的是前線,他來,說明前線有了新的動向。
“何事?”
說話間,神色已經恢復了平常的冷靜淡漠。
鄧毅抱拳“剛剛接到密報,騰施日勒帶了一隊人馬北下,人數約莫有五萬人。”
“路線呢?”厲鈺沉聲問。
“走的是鈴兒山一帶。”鄧毅道“已經在鈴兒山附近徘徊了半日。”
厲鈺默了默,轉身交代了守在院子里的厲福全幾句,而后同鄧毅一同回了軍營。
兩次,韃子軍這一月之內已經連續兩次出現在此處了。
說是巧合,無人會相信。
厲鈺離府之后沒多久,將軍府外便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然而這群人還未來得及靠近將軍府就被暗處的暗衛們統統拿下。
不久之后,厲家軍軍營之中,五皇子的營帳內,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回著話。
“小的們沒用,去了沒多久就被厲將軍的暗衛發現了,所以沒能得手。”
五皇子盯著他“不是讓你們扮成乞丐過去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