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公公的情況很快穩(wěn)定了下來,但是連著吐了兩次血,他因為失血過多,那張臉看上去格外的慘白滲人,因為昏迷而緊閉的眼瞼微微顫動著,像是要醒來,卻始終沒醒。
葉曦月將銀針一根根拔下,輕輕拭去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掃了站在一旁渾身上下都緊繃得不得了的祁墨殤一眼。
“王爺,船上潮濕,不易養(yǎng)病。你要是真的為了這位先生的病好,最好還是選一處幽靜的大宅子讓他好生休養(yǎng)。他的身子太虛了,需要食補,一會我開個方子給你。那些食材都是溫性的,不會虛不受補,每次放一點點,配合著來,對他的身體有益處。”
“好。”
祁墨殤爽快點頭。
他也不想將人一直藏在船上,但已經(jīng)過了那么久,皇上下在暗門的暗花卻到現(xiàn)在都沒撤掉。
住在宅院里,他始終不放心。
不過眼下跟他的身體相比,其他那些事情,祁墨殤都不想再考慮了。
“王爺,藥已經(jīng)熬好了。”
花蘿親自端著藥,躬著身進了房間,垂著眼簾,沒有往床上多看一眼。
她始終記著祁墨殤的忌諱,半點都不敢多事。
祁墨殤伸手將藥碗接過,只冷淡地掃了她一眼,花蘿便轉(zhuǎn)身就往門口退去。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著和祁墨殤站在一起的葉曦月,怎么看怎么礙眼。
為什么偏偏出現(xiàn)了一個葉曦月!
花蘿可以想象,一旦葉曦月治好了那位先生,她在王爺心中的分量就會變得更重,屆時只怕她想動都動不了了!
緊握的雙手,指甲深深陷進了掌心中,在那原本就嬌嫩的肌膚上,又留下好幾個深切的指痕。
而此時屋里,葉曦月和祁墨殤都沒有關(guān)注花蘿那邊,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碗藥上。
“王爺看看能不能將先生叫醒,這藥還是得他醒了才好服用,否則若是喝不進去,就沒什么功效了。”
她說著還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白玉瓷瓶,里面裝著她自己配制的解毒丸。
倒出一粒解毒丸,葉曦月直接將它融到了藥碗里,看能否減輕那些藥的毒性。
祁墨殤就那么看著她,沒有阻止,全身心的信任,就如同他之前自己說的那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葉曦月抬頭看他一眼,見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懷疑之色,眉梢輕輕一揚,直接輕笑一聲。
“王爺,這么看來,你還真有大將之風,說不懷疑就不懷疑。我還以為身居高位之人,疑心病都很重的!”
“對夫人不會。”
這是正大光明的偏愛,祁墨殤毫無顧忌地就說了出來,根本也沒想掩飾。
于他而言,當初第一次見到葉曦月的時候,就被她的特殊所吸引,所以跟他那龐大的野心相比,那一絲絲的心動根本沒必要提起。
但是再見面的時候,那一絲早就被壓到心底哪個角落的心動竟然又竄了上來。
祁墨殤眸光灼灼地盯著葉曦月,端著那藥碗,忽然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