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上是說,皇上擔心燕王就藩對太子不利?”
“嗯,要攪混明王朝的水從燕王下手就對了!”
“燕王與太子感情甚好,他豈有二心?”
“本無二心可以生出二心來。哈哈哈!”主上右手舉起茶盞一飲而盡,左手始終撫摸著銅棍上的蚩尤頭像。蚩尤頭和銅棍的棍身使用的是相同的材質鑄造而成,但是由于經常被撫摸顯得特別錚亮。
“哦?如何生出二心?”
“讓他父子之間就像隔著千山萬水。”
“哦!”李誠意恍然大悟,“難怪主上請我下去邀請燕王上樓,我以為主上意欲拉攏燕王,不曾想是做給皇上看的。主上高明!”李誠意眉飛色舞,為自己破解了主上出的一招,大感得意。他望向兩側五位幫眾,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一點欽佩的目光。可是,他們面無表情,不但不因此對他刮目相看,倒是嘲諷,從他們無神的眼睛中流露出來。
“閶闔,你去把盯梢燕王的那個校尉殺掉。”主上冷笑一聲。
“是,主上。”一個身材修長,面目英俊的年輕男子應道。
閶闔是九黎幫八大風巫之一,輕功排名第一。八大風巫分別為明庶、清明、景、涼、閶闔、不周、廣莫、融。除了清明,其他都是男子。他們孑然一身,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獨來獨往。他們都受過主上莫大的恩惠,大到甘心情愿地用命來償還。他們從來沒有齊聚一堂,總是分散于四處,誰也不知道誰的蹤跡。當主上需要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目的地,干脆利落地完成任務,再繼續蟄伏起來,等待下一次利刃出鞘。
t上”字的時候,閶闔就已經出了酒館。窗棱旁的小鳥受到了驚嚇,撲楞著翅膀不知該往哪里飛才是安全的地方。
“主上高明!”李誠意誠意十足地伸出大拇指,他已經心胸寬廣地原諒了幫眾給予他的智慧不是敬佩而是輕視,
“殺掉盯梢燕王的校尉,必然使皇上懷疑這是燕王所為。校尉掌握了燕王的重要情報,所以燕王要殺人滅口!”
“哼!這盤棋才剛剛開始下!”
閶闔提著劍上了酒館的屋頂。這棟兩層高的屋頂比街面上其他樓房都要高出一些,對于監視來說是個有利的位置。一會兒的功夫,朱棣就從酒館的大門走了出來。今日他本想放縱一番,把長久以來心中的憋屈全部發泄出來。尤其在這個失意的日子,即使他做了過分的事,也該得到父皇的些許諒解吧。
可是本性使一個人的行為方式總偏離他的常規不會太遠。兩三碗女兒紅下肚,加上李誠意的撩撥,他正要達到他人生放縱的頂峰,校尉的身影瞬間澆滅了他肆意燃燒的欲望之火。他開始反省自己的輕率魯莽,評估這些行為將帶來的嚴重后果,當機立斷結賬離開了酒館。他故意在酒館門口停了一會兒,希望校尉看見他悔恨的愁容。當然他不知道校尉躲在哪里,也不會四處張望尋找他。他敲著自己的腦袋,表明他痛苦不堪,后悔不迭。在引起路人的注意之前,他匆匆離去,邁著大步向前,一下也沒有回頭。
朱棣身后幾丈開外,一個著青色素樸衣服的男子像任何一個路人一樣風塵仆仆,行色匆匆。他只是偶爾習慣性地向兩側隨意一瞥,似乎什么都不會引起他的注意。此人身形矯健,腰間配著一把刀。在他甩手抬腿的時候,他的外衣努力遮住的這把刀要么露頭,要么露尾,總是不肯乖乖地保持點神秘。從他的腳步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個武功了得的家伙。他也沒有刻意隱藏這一點,只是普通人不識貨罷了。
“哼”閶闔冷笑一聲,飛身下了房檐,腳尖一點,一陣風似的就到了青衣人的身后左側。他拔出長劍,身子右傾,對準青衣人的后背,由下至上揮出,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度。盡管閶闔快得象風,輕如鴻毛,但是青衣人還是察覺到了身后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