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真的是蠻不消停的一件事,昨天顧佩芝和徐陽明才來過,今天又有人登門拜訪了。
好在張姨已經回來了,家里也多了幾個傭人,來報信的時候,顧珩君擰著眉坐在裴晚晚的床邊探手摸她的額頭。
感覺又燙了很多,比昨晚還燙,明明吃了退燒藥,而且是小低燒來著,可是這次的病來勢如此兇猛,她這小身子骨好像根本就沒扛住。
“先生,于先生攜太太和女兒來給您拜年了。”敲了敲門,張姨說著,臉上是關心的看向裴晚晚,“小姐的病好些了么?要不要去醫院看下啊?”
“嗯。”他點了下頭,壓根就忽略了前面的話,“去吩咐司機備車,馬上去醫院。”
張姨應了一聲,走到門口又想起什么,“那……于先生他們?”
“于先生,哪個于先生?”顧珩君根本就沒走心,小丫頭病成這個樣子,他心急如焚,還顧得上誰給他拜年。
“就是小姐的同學,那個于小姐呀?!睆堃痰故且娺^于思淼,所以有點印象的。
“淼淼來了?”聽到她的話,本來還難受的她,掙扎著想要起來,“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他一聲呵斥,面色嚴厲的將她按在床上,“你現在哪兒都不去,先跟我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撇了撇嘴,她委屈兮兮的說。
她最討厭醫院,最討厭那里的味道,到處都是消毒水,還有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總會讓她想起,爸媽離開的那一天,慘色的白,還有赤目的紅,都是她討厭的,懼怕的。
顧珩君嘆了口氣,軟聲道,“你燒得厲害,之前在馬爾代夫受的傷不知有沒有影響,是一定要去看的?!?
“……”上次她是昏迷著,不得已才被送進了醫院,可現在清醒著,想著要去那地方,打從心眼里排斥。
“聽話,我在!”他找了件外套將她披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不用,我自己能走!”掙扎著想要下地,可是他哪會由得她撲騰,雙臂一緊,如鐵鉗一般緊緊的將她箍著。
掙不開,便也只能由著他了。
下了樓來,于家三口人坐都沒敢坐,拎了大大小小的東西堆在腳邊上,聽到下樓的腳步聲,于向斌臉上揚起笑意,剛往前走了兩步,就愣住了。
眼看著顧珩君面色凝重的抱著人從樓上匆匆下來,想主動打招呼,又似乎覺得不大合適,尷尬的開口,“顧……主任……”
“抱歉,我家晚晚病了,馬上要送醫院,恐怕不能招待幾位了?!彼蜌獾恼f道。
于思淼本來是挺不樂意來的,如果讓她自己來找裴晚晚,她還是很愿意的,可這拖家帶口慎重其事,又帶了那么多的禮物,傻子都知道,她這個繼父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
她心里明鏡兒似的,又不能挑明人家顧主任心里壓根就沒有她,硬著頭皮被拖過來的。
現在聽說裴晚晚病了,立刻就沖上前來,“晚晚,你怎么了,沒事吧?”
看著她臉頰紅的不像話,整個人懨懨的,摸了摸她的手和頭,“這么燙,趕緊送醫院吧!”
“嗯?!鳖欑窬渣c了下頭,這話是他愛聽的。
“淼淼……”喚了她一聲,裴晚晚虛弱的笑了笑。
她全身的筋骨都酸軟無力,明明睡了那么久,還是一點精神都沒有,沒想到平時身體挺好的,病起來那么厲害。
“快別說話了,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反正她也沒什么事,與其讓她跟著他們待著,還不如讓她陪著好友一起呢。
聽到她這樣說,于向斌連忙道,“對對,淼淼啊,你就跟顧小姐一起去吧,多少也能照應點。”
“顧主任,你就不用管我們了,我們改日再登門拜訪好了!”他示意凌素跟著一起離開,反正能造點機會,讓他